不多时,原本关押人犯的牢房,就变得焕然一新。
一名狱卒傻呼呼的问道:“牢头,这还是御史台的台狱吗?不会改成这位户县伯的别院了吧?”
“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几个兔崽子可听好了,这位贵人可是万万不敢得罪啊,都仔细着点!可不敢有什么差池,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牢头,你放心吧,这点眼力我们兄弟还能没有?啧啧,早听闻这位户县伯是财神下凡,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啊。方才那地毯,我可是在东市胡商店铺之中见过,都是西域运来的,你们猜多少钱一张?”
“多少钱?怕不得好几贯吧?”
“呸,几贯铜钱就想买下,你做什么美梦呢?告诉你,一百贯铜钱,分文不少!”
“我的亲娘咧,那这户县伯,不是等于直接把钱铺在地上?光这牢房里,我方才看到至少铺了三张地毯,那岂不是三百贯铜钱?”
“切,这又算的了什么?你们可是忘了,这位户县伯,可是一掷万金,在大安、昭行两坊修建击毬场。”
“啧啧,这户县伯府里,难道真有金山银山不成?这牢房布置的,比我的家里都不知奢华多少倍了。”
“你懂个屁,你那狗窝也好意思拿来比?看到那儿臂粗的蜡烛了吗?一根就是几贯铜钱,你那狗窝,东西全卖了,能值一贯铜钱吗?”
对于李府的奢华,几位狱卒与牢头,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等不多时,李府的酒菜也送了进来,一众纨绔与李忘忧嬉笑着,脱去鞋袜上了席,感觉比在自家府里还惬意。
御史台虽然在皇城之中,等闲人等是进不来的。
但毕竟台狱关押的都是人犯,即便是犯官,也是允许家属探视的。而台狱又紧邻着皇城东边的景风门,一街之隔便是崇仁坊。
为了方便犯官家属探视,台狱在景风门处又开了道小门,给犯官的家属发放公验,供他们出入台狱。
李府如此多人,自然是经过了魏征许可,才能大摇大摆的,将那么多东西运进了皇城中的台狱。
美女上司见一切安排妥当,便留下了牛武与几名部曲在此陪伴李忘忧,自己领着其他人先回开化坊了。
而李忘忧与一群纨绔们,则毫无忌惮的,在这御史台的台狱之中,吃吃喝喝,划拳喝酒,好不热闹。
众人酒劲正酣时,却见台狱大门处又涌进来一群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他们身后,牢头与狱卒却是一脸的赔笑。
李忘忧他们这“奢华版”牢房,自然引起了这群人的注意。当下便有人指着李忘忧所住的牢房,与那牢头、狱卒吵闹了起来。
有狱卒似乎在笑着与他们解释,却见领头那人猛地一掌扇在了狱卒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引得纨绔们与李忘忧纷纷侧目。
李忘忧醉眼迷瞪的看向那群人,却不由勃然大怒,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了地上。
“直娘贼,这群东瀛人为何也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