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忧连忙给李二见礼:“叔叔,小侄来是有事禀告,与戴公是在皇城之中偶遇。不过小侄想说的事情,倒也与戴公有关。”
他这话,让李二与戴胄都有些不明所以。
“子忧,有何事?你且道来。”
“叔叔,今日暴雨,长安城中内涝,你可知道?”
李二点点头:“百骑司已经禀告过了,问题不大,雨停后水便退了下去,没有什么损失。”
李忘忧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叔叔,长安城内涝是没什么损失,可你没在大街上去看看,实在是太恶心了!满大街水里漂浮的皆是污秽之物,令人难以启齿!叔叔,我大唐长安可是这天下难得的雄城,更是万邦来朝的都城,如何能够如此污秽不堪?实在是有损我大唐的颜面啊。那些番邦小国,回去一说,我大唐是泡在屎尿中的都城,这成何体统?”
他这番话,倒是说得李二与戴胄两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却也知道李忘忧讲的都是实情。
李二对此事其实也很恼火,他可是爱脸面的帝王,长安城街道上四处都有黄白之物,他出宫时也是亲眼见到的。
“此事朕也头疼,官府已经严禁随处便溺,却依旧屡禁不止。被武侯抓到打板子的,每月都有数百人,但却还是无法阻止此事。哎,子忧,你可有良策?”
李忘忧点点头:“有啊,修建公共厕所,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公共厕所?此为何物?老夫从未听闻过,还请子忧详细道来。”戴胄一脸不解。
“呃,就是茅厕,不过并非是私家茅厕,而是修建在里坊以及街道之上,供路人使用的茅厕。”李忘忧解释道。
戴胄恍然:“匽,路厕也!”
虽然《周礼》之中记载,华夏三千年前就有修建在路边的茅厕,称为路厕,供人使用。但实际上,直到民国之前,华夏都是没有公共厕所的。
大唐自然也没有公厕,否则长安城中,也不会随处有人便溺了。
李二对于李忘忧的话,点点头又摇摇头:“路厕确实能解决问题,然诺大的长安城,可不是修建一两间路厕能解决的。几百间路厕,还得安排人员清理打扫,靡费不少,恐怕还需与朝臣商议一番。”
戴胄也微微颔首:“不错,民部也很难拿出这么一笔钱,来修建路厕。即便一间路厕花费不高,就算百贯铜钱,几百间路厕,靡费就很惊人了。”
李忘忧却笑了:“叔叔,戴公,此事怎么会有靡费?不仅不需要花钱,民部还能赚上不少。”
“哦?这是为何?”
李忘忧呵呵笑道:“叔叔,戴公,你们可是忘了,这粪便也能卖钱啊。积少成多,小侄估计一年下来收益也并不少。”
他这番话不说还好,说完李二的脸色都变了,显得十分尴尬。
李忘忧不明所以,将目光投向戴胄,那意思是自己说错话了?
戴胄苦笑一下,只能开口给李忘忧解释道:“子忧,事情不是你想得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