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此人居功自傲,却又极好面子。
被王仁佑、郑元寿、张亮等人这样一说,不禁老脸有些发红。
“户县伯,诸公言之有理,不如这什么棉布包裹箭头便不要再用了。你我两家部曲,生死有命,各安天命,决一死战,如何?”侯君集现在也有些后悔,当日怎么就答应了李忘忧那要求呢。
李忘忧自然连连摇头:“不可,这可是当日早已谈好的条件,怎么能随意反悔?”
他虽然有信心,能让牛家兄弟赢了侯君集的部曲。但刀剑无眼,万一牛家兄弟一时失手,岂不是害了他们性命?
更何况作为一名后世穿越而来的五好青年,李忘忧哪里肯让人为自己去这样厮杀搏命?
这又不是古罗马时代,还玩角斗士那一套。
其实大唐的部曲赌斗,还真未必比古罗马的角斗士强到哪里去。虽然未必是不死不休,但每次勋贵之间发生了矛盾,一旦定下赌斗一事,哪次不死上数人?
对于王仁佑、郑元寿还有张亮的话,李忘忧早已在心里破口大骂,这几个吃饱了没事干的混蛋,老子请你们来了?关你们屁事!
“户县伯,我会吩咐我府中部曲,尽量不伤你府中部曲性命,如何?”侯君集还想再劝说一下。
李忘忧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可,既然是当初预约好的,岂有临时更改的道理。侯公倘若不愿如此赌斗,那不如此事就此作罢。”
见李忘忧不同意,侯君集也有些无奈。
他自然无所谓用什么方式赌斗,反正他的目的是为酿酒作坊的份子。
但若继续依着李忘忧的意思,进行赌斗,他又觉得丢不起那人。就如张亮所言,这事传出去,那些军中袍泽不得笑掉大牙?
可现在李忘忧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若坚持,这赌斗自然无法进行,那又是他万万不肯的。
一时间,侯君集倒有些左右为难了。
即便是李二、程咬金他们,虽然与李忘忧亲近,更不想看到李忘忧输掉赌斗。但对于王仁佑几人的话语,其实也是心中赞同的。
包括李二在内,都是沙场征战多年,早已见惯了生死。用什么棉布包裹刀枪箭头,进行赌斗,实在是儿戏。
不过李忘忧年少,又是他们的子侄,所以众人自然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冷眼旁观,任由李忘忧与侯君集两人去协商。
见李忘忧只是摇头拒绝,张亮又开口了。
“户县伯,你也是我大唐勋贵,怎可如此贪生怕死?更何况这还不是让你自己去赌斗,怎么还如此婆婆妈妈?倘若我大唐勋贵都如户县伯这般悲天悯人,见不得血,岂不是得任由那突厥人长驱直入,肆意践踏我大唐疆域?”
张亮这番话,却是说得字字诛心。
李忘忧闻言,被气得双拳紧握,眼中喷火,怒视张亮:“长平郡公如此有血性,那不如把你家的假子弄来厮杀一番!某愿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