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郎,你看着白马,能值多少铜钱?”
“嘿嘿,那可不得了。西市挽马只需十贯铜钱,但军中战马却需五十贯铜钱。这匹白马,我看还得再贵上数筹,少于百贯,那是肯定买不到的。”
这名被称为万三郎的食客说话声音不小,让吃食铺中的一众食客闻言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嘶,如此之贵?万三郎你莫不是哄骗我等吧?”
“嘿,这有什么好哄骗尔等的,我在西市的牛马市中做了那么多年,这还能不清楚?”
万三郎的话,让食客们看向李忘忧三人的眼神都变了。此时李忘忧三人的馄饨已经送了来,他们只当没有听见,埋头吃饭。
众人议论,却很快从这匹名贵的照夜白身上,转到了近日长安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黄金两万两,修建马球场这事上,听得李忘忧不由眉头都皱了起来。
“其实与那位赫赫有名的户县开国子比起来,这匹马又算得了什么?你们怕是不知道吧?我有位兄长就在那户县子府上做事,啧啧,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们,这位开国子的府上,连出恭用的马子,都是黄金的,上面还镶嵌满了各种宝石。光是那些宝石,随便拿出一颗来,就能换好几匹这样的骏马。”
这位仁兄的话,引得吃食铺中,众人又是一阵倒吸凉气。而李忘忧却差点因为他的话,好一阵咳嗽,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
真是吹牛不上税啊。
还有兄长在我府里做事,这牛吹得真是煞有其事。李忘忧觉得要不是在说自己,保不准他也信了。
麻痹,原来杨纂说的还都是真的!
这传闻是越来越夸张了,再传下去估计他李忘忧就得是点石成金的财神了吧?
美女上司自然也听到了这话,忍不住捂嘴偷笑,气得李忘忧狠狠瞪了她一眼。
牛武则嘴巴大张,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他刚想起身反驳,被李忘忧一把拉住,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吃食铺中的气氛,却因为这位吹牛逼的仁兄话语,愈发热闹起来。
“所以说那户县子一掷万金,就为修个供自己嬉戏的击毬场,也是小事一桩。只可怜那昭行大安两坊的人,为了给户县子腾地方,连夜就被人给赶出了家门,好端端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了。”
“这事我听说了,那户县子家中黄金无数,居然还如此吝啬。不仅不给赎买土地的钱,还让府中部曲强抢民女,啧啧,那两个坊的百姓算是糟了殃了,家没了,连稍有姿色的女儿,也被抓去了户县开国子府里供其日夜宣淫。”
“可不是吗?幸好我家是在安乐坊,与那大安坊就隔着安化门大街。这些时日,那大安坊百姓的哭声,隔着坊墙都能听到,太可怜了。”
“那户县子真是不知羞耻,行同禽兽!”
“骄奢淫逸到了这般地步,妄自我当初还以为能写出三国这种奇书的人,定是一位大儒,却没想到也是如此这般不堪。”
李忘忧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下拍案而起。美女上司也是脸色一冷,不复之前促狭的表情。牛武更是握紧了拳头,脖子上青筋都气得鼓了起来。
编排自己为富不仁也就算了,特喵的连强虏民女,日夜宣淫都出来,这简直是逼着往他嘴里喂翔嘛!
彼其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