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李忘忧是不是真有这种想法,就算有,他也没疯吧?如何会在众人面前坦然承认?
看看李忘忧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李二不由心中松了口气,这混账小子,必有后手!
大殿之中,就听闻李忘忧朗声说道:“陛下,臣有罪,臣还有同伙,愿意一并供出。这位皇甫御史,就是臣的同伙,臣之所以在书中污蔑陛下,都是因皇甫御史所指使!”
他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愣。
而皇甫仪则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炸了毛。
“胡说八道!陛下,户县男纯属胡说八道!臣根本就不认识户县男,如何去指使他!臣更不是他什么所谓的同伙,请陛下明察!”
李忘忧斜暼他一眼:“陛下,臣有证据。”
李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也不理会皇甫仪如何为自己辩解,只是问道:“子忧,你有什么证据?”
李忘忧一指皇甫仪:“皇甫御史,你是贞观元年的进士吧?”
“不错,那又如何?户县男,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于我!”皇甫仪愤怒喊道。
李忘忧不理他,躬身向李二继续说道:“陛下,这皇甫御史早就对陛下心怀不满,他在春闱进士科,科举中写的那首诗就是明证。”
皇甫仪闻言就是一愣,去年春闱他在考场上写的诗,那是他的得意之作啊。
虽然他在春闱之前就投卷了太原王氏,拜入其门下,但科考考场上那首诗却也是做得极好,否则也不会进士及第后,被授予监察御史这般重要的官职。
李忘忧口中念道:“玄武湖中春草生,依稀想见长安城。后来万堞如云起,方恨图王事不成。民失德世路屈曲,几处今宵垂泪痕。这首诗,是皇甫御史,你在春闱考场上所写的吧?”
“不错,正是我所做。”皇甫仪气呼呼的点头应下,他没觉得自己这诗作有什么问题。
同样,李二与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也没觉得这诗作有什么问题,都将目光投向李忘忧。
李忘忧嘿嘿一笑,再次朝李二躬身道:“陛下,这是皇甫御史写的一首反诗!诗里的玄武湖就是暗指玄武门,他是在说陛下玄武门后登基为帝,他恨王事不成。后面一句民失德世路屈曲,更是暗指陛下,用陛下的尊讳来隐喻陛下失德,民生艰难委屈。”
他这一番解释,大殿之中所有人,包括李二在内,全都石化了。
尼玛,这诗作还能这样解释?
皇甫仪更是直接跪下,连连给李二磕头:“陛下,臣万万没有户县男所言之意,他这是曲解臣的诗作。臣对陛下是一片赤诚之心,断无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请陛下明察,臣冤枉啊!”
李二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他也觉得李忘忧所言,实在是太扯淡了。
不过李二却没有急于说话,而是将质询的目光投向李忘忧,等待他的解释。
李忘忧看了看跪伏的皇甫仪:“陛下,既然臣写董卓逼死汉帝都是在映射陛下,这皇甫仪写的这诗如何不是反诗?哦,对了,朝中不少大臣都是臣的同伙,都写有反诗,污蔑陛下,有不臣之心。”
他手指向大殿中,连指了数十位出身世家的大臣,口中念出他们的诗作。
凡是诗里有“世”、“民”、“唐”之类字出现,他都能将其曲解,变成这些大臣的“罪证”。
一时间,太极宫大殿之中,随着李忘忧的指证,呼啦啦跪下了一群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