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顾不上哀嚎,伸手握住了寺丞的衣袖,不着痕迹的塞了一锭金锭在他手中。
寺丞掂量了下那五两重的金锭,嘿嘿一笑:“李公,你可知定周村李忘忧?”
李氏族长闻言一愣:“自然是知道的,怎么?难道与他有关?”
寺丞点点头:“这李忘忧如今在长安城内名声鹤起,简在帝心,你们居然吃饱了要去掘李周的坟茔,你们李氏族人还将他关押入长安县县衙,这不是自找倒霉吗?”
李氏族长喃喃失神:“这……这怎么可能?他一个十六岁的小娃子,如何能够如此这般?”
寺丞撇了他一眼,觉得这种毫无远见,只有眼前蝇头小利的田舍郎,成为天家宗亲,实在是丢朝堂的脸面。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将他所了解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
发生在曲江池诗会以及张亮府邸寿宴的林林总总,最终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传了出来。寺丞虽然是宗正寺的官员,但同样也有三五好友在长安为官,所以有所耳闻。
户县李忘忧连怼了李二几次,却屁事没有,这种小道消息早已在大唐勋贵口中流传开来。
而李忘忧那些诗词,更是让长安城内的士子儒生爱不释手,甚至平康坊的妓家传唱最火的,也是李忘忧的那几首诗。
今日一早,宗正寺寺卿李孝恭,便被圣人传入宫中。
回到宗正寺后李孝恭便一脸怒气,将曹寺丞叫来,让他去户县李氏申斥处罚这群混蛋。
听寺丞轻声说出这一桩桩事情,震得李氏族长头皮发麻,双腿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到了地面。
“我……我……,这小娃……”他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寺丞略带嫌弃的朝他拱拱手,告辞离去。
在他看来,这户县李氏根本就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将李忘忧这等麒麟儿逐出宗族。
李氏宗族的一群族老们也都呆滞了,谁也没有想到今日一切,居然都是因为那个被他们扫地出门的少年郎。
悔之晚矣!
搞清楚这一切后,李氏族长与几位族老都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岁,身体更加佝偻,尽显老态龙钟……
李归忽然从外跑进来,口中大呼小叫道:“爷爷,李忘忧那个混蛋被长安县县衙给放了……”
他话没说完,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传来。
李归一手捂着迅速红肿的脸颊,一边不敢置信的看向族长。自己的爷爷,从小到大,可是从来没有打过他一次。
“混账东西,以后不准再去撩拨那李家小郎,你想害死我们全族吗?”李氏族长声嘶力竭的朝李归吼道,用力之大,甚至将自己的脸庞都给涨得通红。
李归捂住火辣辣的脸庞,委屈的哭了,他甚至还不明白自己为何挨打。
李氏宗族这边热闹之时,李忘忧的家中却是更加热闹。
而这个“热闹”,倒是李忘忧自己找出来的麻烦。
他给马周出的题,马周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