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小心翼翼的凿开墓门的一角,卡纳冯在他身后睁大眼睛往里瞧。随着洞口的扩大,气氛越来越紧张。卡特用颤抖的手举起电筒向里看去,半天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卡纳冯憋不住了,终于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你看见了什么没有?”
卡特转过身子眼睛里闪着光芒,结结巴巴地说:“我看见了一个奇迹,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卡纳冯勋爵接过卡特递过来的手电,向里一看,便惊呆了,在他的眼前,隐隐约约地出现了堆着的包金战车,饰有巨大镀金狮子和怪兽的卧榻,一人高的国王雕像,以及数不清的箱子和笼子。
这就是在后世曾经轰动了全世界的考古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一一古埃及第十八王朝年轻的法老图坦卡蒙陵墓的发现。
图坦卡蒙统治埃及9年,公元前1323年,他18岁的时候,神秘地死去。大概图坦卡蒙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被埋葬数千年后,他竟然成了一个举世瞩目的“新闻人物”。
图坦卡蒙的墓位于埋葬法老的“国王之谷”的峭壁脚下。它由四个墓室组成。丢散在地上的珠宝说明曾经有盗墓者潜入墓室,但是没有拿走什么东西,可能是盗墓的人受到了意外的惊吓逃跑了,墓门后来又被重新密封起来。
图坦卡蒙的墓室就像一个收藏极为丰富的博物馆,墓内的珠宝、工艺品、家具、衣物、化妆品以及各种兵器多达五千余件。
在粉红色前室里,有三张四周雕成怪兽形的金床,床旁是两个真人般大小,相对而立的黑色卫士雕像,身穿金裙,手执锤矛。室中到处都是珍贵的宝物,镶有宝石的王座、金光闪闪的古代战车、洁白似玉的花瓶、雕刻精美的金床和金椅、各种乐器等等。
在墓室内,人们还发现一只盛有泥灰的碗,显然是当时封闭墓穴时使用过的,不知哪一名民工在油漆表面留下一个手指印,依然清晰可见。
棺室由两个武士塑像守护,里面有四个金色的神龛,一具水晶石棺和三个套棺,内棺由纯金制成,上面写着年轻法老的名言:“我看见了昨天,我知道明天。”
躺在棺内的吐坦哈蒙带着一副很大的金面具,这副面具和他本人的相貌几乎一模一样,x光检查只发现面具上一块伤疤和法老本人脸上的伤疤,厚度稍微有点不同。
这位年轻的法老看上去既悲伤又静穆,胸前陈放着由念珠和花形雕刻串成的领饰,手执枷链和钩索,矢车菊、百合、荷花等色彩虽已剥落,但仍依稀可辨。专家们认为这个领饰是法老的年轻王后,在盖棺之前献上的。
墓内还有一幅壁画,表现这位年轻而又神气的法老,正被两位天神接往天国。
图坦卡蒙法老的木乃伊由薄薄的布裹缠着,浑身布满了项圈、护身符、戒指、金银手镯以及各种宝石。其中还有两把短剑,一把是金的,另一把是金柄铁刃的。后一把极为罕见,因为埃及人那时候刚刚知道用铁。
如此之多的珍贵文物集中在一个古墓内出土,这是史无前例的。整整用了10年的工夫,人们才将这批珍品整理完毕,转入开罗的埃及国家博物馆。
图坦哈蒙墓的发现吸引了世界各国的新闻记者,前往开罗以南450英里的乌克苏尔发掘现场的游人,更是络绎不绝。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因为参与发掘的二十多人在不太长的时间先后死去,死因不明。于是人们议论说这是“法老的诅咒”。
据说这座墓中发现几处法老的诅咒铭文,有一处写道:“谁扰乱了这位法老的安宁,"死神之翼"将在他头上降临。”
“法老们的诅咒”的神话是从卡纳冯勋爵之死开始的,卡纳冯勋爵因被蚊虫叮咬,于1923年年4月6日死去。当时一些迷信的人就开始纷纷议论,说这是冥冥中对不敬神者的报应。
接着,报纸上开始出现“法老复仇了”一类的标题,副标题则是“图坦卡蒙的诅咒又害死了一个人”等等耸人听闻的词句。
关于第十九个人的死讯报道是这样写的:“78岁的韦斯特伯里勋爵,今天从他在伦敦住所的7层楼上跳楼自杀身亡。韦斯特伯里勋爵的儿子曾任开掘图坦卡蒙墓的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的秘书,去年11月在自己的房间里突然死亡,死前健康情况良好,死因无法查明。”
不久卡特的伙伴梅斯也死了,报纸也报道了他的死讯,却绝口不提梅斯长期患病,在协助卡特时他是带病坚持工作的,工作未完就因病退出了。
后来一家报纸又报道说,一位名叫卡特的人住在美国,死因不明,他就是最近又被法老追去性命的人。
卡特本人这时不得不出面辟谣了,所谓吐坦卡蒙复仇等“荒谬的报道”不过是一种“文字游戏”。他说一些报纸一直提到所谓跨过古墓的门槛就有危险的事情,其实科学证明,这种危险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他强调指出,科学家已经证明墓中并不存在病菌,墓内做的感染测试的结果,也证明以上的报道是很不责任和荒唐的。
为了纠正视听,德国埃及学家乔治•斯丹道尔夫教授在1933年,就法老的诅咒问题发表了一篇文章,不厌其烦地探究了报纸消息和其它类似报道的消息来源。他说,死在美国的卡特和考古学家的卡特只是同姓,此外是毫不相干的。他还查明韦斯特伯里父子同图坦卡蒙墓、墓中文物的迁移以及图坦卡蒙的木仍伊,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他在列举大量事实以后做出明确的结论:“法老的诅咒”是根本不存在的,古代的铭文中也没有类似的东西。
卡特后来又就这个问题发表了一篇文章,写道:“就现代的埃及人来说,他们的宗教传统中根本不容许这种诅咒之类存在。相反,埃及人却很虔诚地希望,我们对死去的人表示善良的祝愿”。
不过后世发生的一切,还能通过科学来解答,但是身处现在这样一个对鬼神心怀敬畏的年代,那些传说当中所谓的诅咒,自然是很有市场的。
哈图斯的话放一说完,船上不单单是那些古吉拉特船工,就连不少唐军将士,都面露担忧,很显然,他们对哈图斯所说的诅咒,都心怀忧惧。
杜学文可不相信这些,他自幼便被杜睿教导,对于鬼神之说,自然嗤之以鼻,一把将哈图斯拉了起来,大声道:“诅咒之说,子虚乌有,为着一个虚妄的诅咒,难道我们便要折返回去,圣上钦命我等征伐大食,难道要无功而返不成,来人!将这棺椁扔进大海,船队继续向前,向着苏伊士港进发!”
哈图斯闻言,急道:“天朝将军,万万不可!这是神明的真身,我们不能不敬啊!若是惹恼了神明,只怕对我们都会不利的!”
杜学文,一把推开哈图斯,伸手将棺椁抬了起来,大声道:“莫说诅咒之说子虚乌有,便是当真有,如今对奥里西斯不敬的只我杜学文一个,便是有诅咒,也当加于我杜学文一人之身!”
杜学文说完,快步走到了船舷边,双手将棺椁高高举起,对着大海就扔了下去。众人见了,纷纷惊愕,但是杜学文的将令已经下达,他们自然不敢违抗,只能继续向前。
接下来的两天,哈图斯被吓得整日里躲在船舱里向着漫天申明祈祷,请求神明能够饶恕他的罪过,可是神明似乎根本就没心思搭理他,大海上依然风平浪静,一直到船队行驶到苏伊士港的外海。
杜学文看着近在咫尺的苏伊士港,命人呈上海图,对着薛讷笑道:“丁山!你来看,这苏伊士港,距离我父亲海图上标注的地中海,居然如此近便,若是仿前朝炀帝,发民工,自这里开凿一条运河的话,从今以后,再乘船前往欧罗巴倒是方便了许多!”
杜学文不过随口一说,他哪里知道,在杜睿的计划当中,这条苏伊士运河,便是征服埃及的首要目的。
不单单是杜睿,远在埃及第十二王朝,法老辛努塞尔特三世为了通过陆行平底船进行直接贸易,就曾下令挖掘了一条“东西方向”的运河,连接红海与尼罗河。后世的一些证据都显示这条运河的存在至少持续到公元前13世纪的拉美西斯二世时期,随后运河被荒废。
根据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著作《历史》记载,大约在公元前600年,埃及的一位法老也曾着手运河的重新挖掘工作,但没有完成。
苏伊士运河在公元前250年左右被托勒密二世重新获得,在随后的一千年中被连续改进、摧毁和重建,直到最终于公元8世纪为阿拉伯帝国阿拔斯王朝的哈里发曼苏尔废弃。
其后,苏伊士运河被断断续续挖掘和开放,分别在公元前117年罗马时期的图拉真国王和公元640年欧麦尔•伊本•哈塔卜时期两度长时期开放。
18世纪末拿破仑•波拿巴占领埃及时计划建立运河连接地中海与红海。不过由于法国人的错误勘定结果计算出红海的海平面比地中海要高,也就意味着建立无船闸的运河是不可能的,随后拿破仑放弃计划,并在和英国势力的对抗中离开埃及。
法国在拿破仑失败之后,重建法兰西第二殖民帝国,因为在美洲的殖民地失于英国,所以法国重点向东方发展,打通苏伊士运河对法国意义更为重大。1854年和1856年,法国驻埃及领事斐迪南•德•雷赛布子爵获得了奥斯曼帝国埃及总督帕夏塞伊德特许。
帕夏授权雷赛布成立公司,并按照澳大利亚工程师阿罗伊斯制定的计划,建造向所有国家船只开放的海运运河,通过对有关土地的租赁,公司可从运河通航起主持营运99年。
1858年12月15日,苏伊士运河公司建立。法国人强迫穷苦埃及人穿过沙漠挖掘运河的工作花费了近11年,部分苦力甚至施以鞭笞。工程克服了很多技术、政治和经费上的问题。最终花费高达1860万镑,比最初预算的两倍还多。最终,运河于1869年11月17日通航,这一天被定为运河的通航纪念日。
苏伊士运河其蕴含的经济利益不言而喻,后世的1956年,埃及总统纳赛尔曾宣布把英国和法国掌握的苏伊士运河公司收回。
英、法帝国主义为了重新霸占苏伊士运河,便伙同以色列于同年十月底发动对埃及的侵略战争。埃及人民奋勇抗战,得到全世界人民和各国舆论的坚决有力的支持,终于迫使英、法和以色列同意停火,随后相继撤军。
历史上,为了苏伊士运河的霸权,那么多国家都卷了进来,相互之间,彼此争斗不休,但是现在,这条还未曾开凿的运河,只能属于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一一大唐帝国。
不得不说,杜学文想的倒是长远,现而今埃及还在大食人的手里,他居然在想着该怎么利用这个地方了。
薛讷闻言笑道:“当年舅舅环球航行都不曾到地中海去走一遭,难不成,你到想去!?”
杜学文听了,也是一笑,道:“以前总是听我爹爹说起,这个世界有多大,大唐不过世界一隅之地,总觉得我爹爹是有些夸张了,可是今番从长安到天竺,再从天竺到这埃及,方才知道,这世界竟如我爹爹所说那般,丁山!这次出来,为兄当真是不想再回去了,埃及若为大唐所得,大食国力必将衰微,天下间再无大唐的敌手,到时候我辈武人怕是再无用武之地了,与其回长安去做个摆设,为兄倒是宁愿在这异域驻守,逍遥自在!”
薛讷闻言,也是忍不住一阵心动,但是很快心驰神往就变成了深深的失望,他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是薛仁贵的独子,母亲又是宋国公杜睿的妹子,这样的身份,谁能舍得将他扔到这个蛮荒之地。
更何况是杜学文!
杜学文的身份比之薛讷更加高贵,母亲是当朝公主,父亲是内阁首辅,位高权重,纵然杜睿能舍得让杜学文在异域历练,安康公主也是一定不肯答应的。
杜学文其实也知道,只不过,心中始终都存着几分幻想罢了:“以后的事情且留在以后再说吧!眼下,我们该盘算一下,该怎么攻下这座港口,一旦我们发起进攻,大食人必然有所警觉,到时候,我们这一路奇兵的效用可就要大大的减小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盘算一下,该怎么办?”
薛讷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攻下这座港口,根本没有可能,大食人不是傻子,说不定我们到天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大唐和大食是世仇,这些年来,大食对我们的情报搜集也一定没有停止过,依着小弟之见,我们现在首先要做就是等,给大食人调兵遣将的时间,如果小弟所料不差的话,现在我父帅那一路,定然已经在图尔登陆,大食人现在要紧的就是驱逐我父帅那一路人马,等到他们的兵马全都调动起来的时候,才是我们攻下这座苏伊士港的最佳时机!”
杜学文点点头,也是深以为然,道:“你所言不差,确实要给大食人留出充足的时间才行,否则大食人在埃及西方的兵力没能调动,我们就打草惊蛇的话,这一战就要陷入苦战了!”
杜学文又思虑了一番,心中已经有了定计,便道:“三日!三日的时间也够大食人反映的了,到时候只要大食的兵力一被调动,纵然我们在苏伊士港闹出再大的动静,他们再想重新调整兵力配属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时候,只要我们的行动足够迅速,便足够攻陷亚历山大港和塞得港了,而且这一次我们不单单要闹大,而且还要闹得天翻地覆,我们只有在苏伊士港闹出大动静来,塞浦路斯和克里特岛上,我大唐的驻军就会有所警觉,到那时,海陆夹击,亚历山大港和塞得港取之如探囊取物一般!”
薛讷闻言,喜道:“好!好!此计大妙!我们在这里闹出来的动静越大,大食人就会越发惊慌失措,我父帅那边的压力也会更小!”
计较已定,杜学文便命人调整航向,将船队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数百艘战船在红海能藏的住,这还要多亏了阿拉伯帝国对海军不甚重视,否则的话,想要藏,根本就藏不住。
阿拉伯对海军的重视,还是从第一次围攻君士坦丁堡失败之后,习惯了骑马打仗的大食人第一次认识到海军对一个帝国的重要性,但是很可惜,大食人的海军和已经浸.淫此道数百年的拜占庭人相比,显然完全不够看,虽然在陆地上,大食人能把拜占庭人打得哭爹喊娘,但是在大海上,拜占庭人才是地中海的王者,至少在大唐进入地中海之前,实施情况,确实如此。
而且,相比较于大唐来说,时时刻刻不忘,夺回中亚故土的拜占庭人,才是大食人的心腹大患,因此大食人的海军,全都集中在了地中海,对于红海难免就要有所疏忽了。
大唐舰队这一路行来,除了碰到过几艘商船,渔船之外,根本就没遇见大食人巡视海疆的船只,那些商船,渔船自然也难逃厄运,被大唐舰队击沉,葬身海底,他们是无辜的,但是船上那些人的生命和大唐帝国的千秋霸业比起来,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尽管大食人现在已经察觉了大唐表露出了浓浓战意,但是应有的隐秘措施却是万不能少,因此对于那些商人,渔民,船工来说,也就只能抱歉了,他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