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佩勒王!等会儿阿赫卡和外来人决战的时候,我们便一起攻击他的后方,这一次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约定好之后,佩勒便欢天喜地的回到自己的大军当中,准备去了,代勒索则又去说服其余的两个国主,他们这些属国一向都受蒂卡尔的欺压,如今有了反抗的机会,还有了能操控雷神的外援,他们自然不可放过。
“代勒索王!如果你肯用你祖先的名义向太阳神发誓,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就答应帮助你,大家一起反抗阿赫卡!”诺维尼奇和埃利听了代勒索的计划,异口同声道。
玛雅人对誓言极为重视,而且又十分崇拜自己的祖先和太阳神,如果违背誓言的话,他们的灵魂将会得不到安息,死后也不能进入祖先的埋骨之地,因为他的违信,会玷污了祖先的荣耀,让祖先和他的子孙都得不到太阳神的接纳。
代勒索知道他的名声不好,也不推诿,当即便发下了一个毒誓:“我代勒索以我祖先的名义向太阳神发誓,如果我代勒索有违誓言的话,就让我被巨石压身而死,让我死后灵魂不能投入太阳神的怀抱,让我祖先的灵魂也无法得到安息!”
两人见代勒索发下了毒誓,自然不再怀疑,相互约定了,一同看代勒索的号令,然后突袭蒂卡尔人的身后。
代勒索联络好了帮手之后,看着还在鼓动着部族勇士的阿赫卡王,心中一阵冷笑: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代勒索!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些让你的军队出发!”顿束骑马跑了过来,用藤条指着代勒索大声的命令着。
方才还一脸怨毒的代勒索瞬间就变了一张脸,媚笑着说道:“是!同样至高无上的顿束王子,仆臣这就去!”
顿束被代勒索的一句至高无上,说的心花怒放,曾几何时,他这个次子什么时候被人拿正眼看过,如今总算是熬出头了。
等到顿束打马离开之后,代勒索的眼神又变得阴狠起来:等着吧!待会儿我会亲手杂碎你的脑袋!
这支联盟大军刚刚成立,其内部就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心思,而就在此时,杜睿也得到了一些讯息,昨天被冯照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他们虽然没能找到蒂卡尔,但是却在城市周围的那些部落当中,发现了一些异常的动向,青壮年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集结。
杜睿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本能的便意识到了,情况或许有些不妙,在岸上休整了一夜之后,他立刻便将队伍拉到了船上,和刚刚到达美洲之时相比,现在杜睿的队伍实力显得更加薄弱了。
昨天的一场抢滩登陆作战,虽然大获全胜,但是杜睿也付出了阵亡飞虎军200人,水手300余人的代价。
“少爷!您方才吩咐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冯照浑身污浊的走到了近前,回禀道。
杜睿点了点头,道:“这就好,若是敌军来攻的话,我们能指望的就只有这个了,不然的话,就只能灰溜溜的逃走!”
以杜睿对玛雅文明的了解,单单昨天的前哨部队就有五千多人,这个靠近墨西哥湾的城邦实力定然不会小了,一旦全体发动的话,少说也能集齐十数万大军,到时候杜睿这边虽然能仗着海船,全身而退,但是探索美洲的目的就只能落空了。
如今杜睿能够依仗的,就只有精锐的飞虎军,还有船上的火炮,但是飞虎军经过连番大战,如今也不过还剩下千余人,火炮的质量受时代技术的限制,也不可能发挥太大的作用,不过杜睿还有火药。
当年在吐谷浑,杜睿能用两次惊天大爆炸,轰杀了诺曷钵的大军,扫平了达延芒结波的援军,如今照样也能对付玛雅人的攻击。
上一次杜睿引为来不及将船驶离岸边,被玛雅人的石箭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这一次却不敢大意,早早的便命人将船开的远远的,只要弓弩手能箭阵能够得着便行。
杜睿这般小心翼翼,让此前并没有将玛雅人放在眼里的苏麟等人也不得不紧张了起来,杜睿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先知类的人物,如今杜睿都不得不小心应付,他们自然也不敢大意。
“兄长!那些土人当真还敢再来!便不怕被我们的火炮轰击吗?”苏麟学着杜睿的样子,朝远处的岸边张望着,心中既期待玛雅人快些来,又有些担心,毕竟他麾下也不过还剩下千余人了,指望这么一点儿兵力,扫荡群敌显然不大现实。
杜睿面无表情的继续观察着,道:“会来的!但愿这一次,我们还能如愿得胜!”
若是杜睿现在手上就拥有日后西拔牙人手中的那种火枪,大炮,莫说是些玛雅人,就算是更为凶顽的阿兹特克人,杜睿也不会放在眼内,可是现在,手里的筹码不足,他也不得不小心经营一番。
“兄长放心!对付这些土人,飞虎军还从来不曾怕过!”经历过了澳洲道上无尽的杀戮,以及这一路的血雨腥风,如今的苏麟已经不像杜睿初见之时那般文弱的像个书生了,他也开始变得暴躁,变得粗鲁,变得嗜血,杜睿很愿意看到苏麟的这种变化,毕竟只有能无视生死的军人才是最强大的。
“只要到时候,你的属下能将火箭射到岸上,将火药点燃就好了!这一仗,我不会让你们登岸的!”
飞虎军就算是再怎么精锐,再怎么无敌,千余人遇上百倍于己的对手,大概也之后被生吞活剥的份,杜睿可不想让这些大唐精锐在这异乡损失殆尽。
杜睿说着,突然目光一凛,他看到远处海岸边一处礁石之上亮起了点点火光,那边是被他留下的前哨,发现了敌军之后预警。
“吩咐下去,所有人做好准备!”
苏麟一愣,连忙下去了,那个前哨在预警之后,也迅速的跳进海里游了过来,毕竟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水性非常出众,不一会儿,便在同伴的帮助下,登上了杜睿的旗舰。
“情形如何?”杜睿连忙问道。
那个前哨将气喘匀之后,满脸惊恐道:“好多人!黑压压的一大片,看都看不到头,他们还带着好多石像,单单那石像就有上千具之多!”
杜睿闻言,不禁一惊,在朝岸上看去,远处已经扬起了烟尘,显然此次确实是要有大麻烦了,这一次的敌人不但强大,而且强大的有些过分。
冯毅,毛忠,欧阳延嗣几人此时也跑了过来,都是十几岁的年纪,一个个生的虎背熊腰,在杜睿的学生当中,这几人最好兵学,又对大海最为好奇,此次出来,杜睿便将这几人带在身边,想着将他们培养成未来大唐的海军将领。
“老师!是土人来了吗?”冯毅年岁最大,性情也最为冲动,此时手上提着一把战刀,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有分毫的畏惧,反而兴奋不已,昨天海滩一战,他也曾跟随作战,还亲手砍下了三个土人的脑袋。
杜睿点点头,道:“是到了,不过今日用不着你们,都会舱中去!”
冯毅还没说话,欧阳延嗣便抢着说道:“老师如何这般说,学生便是再不济,这一手的箭法也是老师传授的,那些土人不来便罢,既然来了,学生怎的也要让他们尝尝弓矢加身的滋味儿!”
说着还将手中的弓箭扬了扬,也一样是满脸的兴奋之情,他的年岁最小,如今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昨日的抢滩登陆战,杜睿没让他参加,他只是在船上胡乱射了几箭,眼看着师兄们都能上岸杀敌,他的心里早就像长了草一般,如何还能坐得住,此刻听杜睿说,居然还用不到他们,他也顾不得什么尊师重道了,居然出言反驳杜睿。
毛忠闻言一惊,急忙拉了欧阳延嗣一把,道:“师弟!如何敢对老师无礼!”
欧阳延嗣也反应了过来,慌忙拜倒在地,道:“老师赎罪,学生也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
他们原本都是农家子弟,如果没有杜睿的话,他们的未来只有可能是娶妻生子,然后在泥巴地里打滚一辈子,最终化为一抔黄土,对他们来说,杜睿不单单是教授他们课业的老师,更是恩人,和心中的神一般。
杜睿一笑,将欧阳延嗣拉了起来,道:“你们既然想要出力,便去找苏麟将军,和飞虎军的弓弩箭阵一同杀敌去吧!”
三人见杜睿并不曾怪罪,还同意了他们杀敌立功的请求,顿时大喜,告了声罪,便慌忙去了。
杜睿看着,也是摇头苦笑,到底还是一群少年郎,尚且不知道情况究竟危机到了什么地步,他们的船队固然可以全身而退,但是那样的话,就等于放弃了美洲,这里的一切会随着船员之口,被不断的散播出去,到时候,人们只会记得美洲的人有多可怕。
杜睿看着已经从树林当中浮现起的具具石像,也握紧了腰间的宝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多么强大,有什么本事尽管都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