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的胡骑,成排成排的越过戈壁滩,看不到尽头,如同奔涌的蓝色洪流,骤然的出现在地平线处!
带着无尽的暴虐、杀气而来。
数不尽的马蹄踏落在地面上,如同数级地震般。地动山摇,马蹄声急!
风声在掠过,马匹的四蹄翻腾,长鬃飞扬,胡骑吼叫,狰狞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神情。这一切,正逐步的变得清晰,逼近!
“哦!哦!”
城北,被京营伸威营吊打的吐谷浑部的骑兵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士气大振!
吐谷浑部的名王伏重在小山坡,看着漫漫用来的援军,振奋的振臂高呼,“儿郎们,援军到了。”
战场之中,鼓声愈急。
…
…
“集合!”
“集合!”
敦煌城北,数次将胡骑凿穿的伸威营骑兵,校尉们紧急的整队。散乱的阵型,面对大军的冲锋,必然是会被碾碎。这和个人的武勇无关。
这不是街头斗殴。而是战争:有秩序的用暴力消灭敌人的r体和精神,使得敌人屈服。
京营可以吊打吐谷浑部的骑兵。一汉敌五胡!但,面对拔野古部百战余生的精锐,以近千骑兵冲击对方数万骑兵,那就不是武勇,而是脑残。
杨纪勒住马头,拿着手中的铜棍,狂呼道:“撤,都撤到军阵中去。快!快!”
京营在收缩。
更遑论其他的局部战场?
数万骑兵冲锋,如同奔驰而来的蓝色巨浪!所谓,波澜壮阔,大抵如此!而城北列阵而战的伸威营便是这惊涛骇浪的一块小小礁石。城外的军营、敦煌城亦如此。
…
…
敦煌城中,杨渭带着他的密谈,正将城中谋划反叛的吐谷浑、羌人、月氏贵族堵在城西距离副将府不远的一处朱红色大门的府邸中。府邸精美、宽阔。
此时,府邸中到处是残垣断壁,伏倒在地的尸体。大部分区域都被杨渭带着黑衣新月卫攻占,只剩下府正中最后一块核心区域、改造城堡垒般的正房,没有被占领。
城内反派的胡人贵族们都汇聚在此。
“大人…”
正房大门外的庭院中,一名黑衣新月卫听着城外剧烈的马蹄声,扭头向身边的杨渭请示。
杨渭四十多岁,微微皱眉。作为情报主管,他当然知道原委:拔野古绕道瀚海的骑兵到了。那么,他的捕鼠行动有可能增加伤亡。
这时,正房中响起话语声,“外面的周军听着,我们决定投降!”
杨渭和身边的数名新月卫顿时都感到奇怪。对答两句,片刻后,就见月氏人,敦煌名士慕延从堡垒里面出来。
慕延从容的走出来,脸上带着微笑,拱拱手道:“杨先生,城外的动静,想必你们已经听到。拔野古部的五万大军已经抵达。我们决定投降。请你弄些酒菜来。方才我们喊的又累又渴。”
趾高气扬!
潜台词:你现在好酒好菜招待我们,我们等会为你美言几句。
“你…!”几名黑衣卫顿时横眉怒目。这太嚣张。到底谁被困在这里,被揍得像儿子一样?他们的兄弟难到白死了?还得伺候着这些人?
慕延傲然的抬起下巴,无所畏惧。城外的铁骑就是他的底气。
杨渭还带着眼袋的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道:“好。你且回去等着。”
“大人…”几名黑衣卫忍不住齐齐劝谏。大周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就算死,也要拉这几个夷狄赔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