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河山寸寸金!
国家的领土,怎么能容忍他人的宰割,让江山图画变颜色?任何一个有血气,有骨头的汉家儿女都绝不答应!不能容忍这种屈辱!
敦煌、瓜州,不提汉唐,自国朝开国定鼎起,便是汉家故土。而今胡骑犯境,我们怎么能失去这片土地?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总督府二堂内大厅中的气氛,随着众文官解读着贾环这首诗,被带歪。变得慷慨激昂。由接风宴,变成爱国、边塞之宴集!
西域全境丢失,这样的巨变之下,谁没有故友、同年、同袍死在胡人的刀下?男儿本自重横行,相看白刃血纷纷。
程攸有些惊叹的看着当前的局面。这实在超出他的意外。
或许,这就是顶级的辩士的风采吧!煽动情绪,高超绝伦。只要给他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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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酒宴,到下午三点多,才逐渐的散去。程攸留贾环在总督府内的一处雅室密谈。
总督是独官制度。自行招募幕僚,管理着衙门中的吏员,处理各种日常事务。而齐总督在瓜州,敦煌的临时总督府便是由程攸负责。
书画、阳光,清茶袅袅。
程攸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瘦瘦的个子,穿着松花色的长衫,拱手赞道:“贾兄高才。”态度不复往日的冷淡。
贾环平和的一笑,道:“程兄太客气。”
程攸笑着点头,道:“瓜州已经和胡骑开打。子玉身为军需官,事务将会越来越繁忙,后方的舆论之事,你亦要费心。可来总督府处理事务。我已经命人收拾出几间屋子。”
现在是战时,整个行政体系处在非正常的运转状态。总督府是核心衙门,统率全局。
贾环答应下来,接受程攸的好意,道:“也好。”再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想要问问程兄。”
“哦?你说。”
“大帅是朝廷任命西域总督,总领军政。名正言顺。苗副将如何与大帅有矛盾?他敢不听军令?”贾环听汪学士说过此事,他现在想听一听齐总督幕僚的看法。
程攸听的微怔,深深的看了贾环一眼。贾环问到整个后方局势的核心点上。
程攸沉吟了会,组织语言,道:“贾兄,道不同不相为谋。苗骐当然不敢明着违背大帅的命令。但有一批将领支持他,令他的意见份量很重。而兵事凶险,大帅如何敢用他?将他留在敦煌,人尽其才。”
贾环将程攸未尽之意,听得清楚明白,轻轻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