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这次风波,确实感觉官场权谋“技能熟练度”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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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在五月十五日将骆宏、刘国山打板子后释放。其余的师-生亦全部释放完毕。
而国子监中的韩谨、徐秀才等四人亦是被打板子后释放。不过监生释放的速度就稍微慢了一些。经过这么些天,还有10多人在国子监中被审查。
三法司的人都已经撤离。审查的是国子监的刘监丞和狱卒。
京城内城东的龙江先生府邸中,龙江先生招待着韩谨宴饮。案几上美酒佳肴,厅中歌舞曲乐。
龙江先生四十出头,容貌俊朗,衣衫华丽,举杯和韩秀才喝了一杯,语重心长的道:“子桓现在知道朝政大事非小儿游戏了吧?”
韩谨一张国字脸,二十六七岁,脸上的神情抑郁。美酒入喉,心中苦涩。点了点头。
愿赌服输。
东林党这次几乎是全部覆灭。要东山再起,不知道何年何月。而他个人的前途自是也没了。会试不中。再等三年,难道能中?
龙江先生叹了口气,道:“子桓接下来什么打算?”
韩谨苦笑一声,“我想离京反乡。”国子监随后肯定会将他除名。
看着韩子桓锐气已失的模样,龙江先生摇摇头,道:“也好。回乡住几年。此次营救你的事情,贾子玉出力甚多,你离京之前,可以去拜谢他。”
韩谨迟疑了一下,道:“谢前辈美意。算了吧。”
龙江先生长叹口气。他对韩谨的作为很清楚。但这其中并没有那么黑暗。
韩谨是有忠于东林的意图,但并没有害贾环的意愿。只是,处理事情的手法太耿直。要是稍微柔和一些,比如事后通知一声,也不至于有闹成这样。
还是韩谨的性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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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深夜里,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噼里啪啦的雨滴落在地面上。“轰轰”的滚雷在空中炸开。威势惊人。
国子监绳愆厅中,灯光摇曳,晦涩不明。
监牢中的十几名监生分别关押在两个牢舍中。一间中是死撑着,不向朝廷写认错书的三名领头的监生。一边是十名犯事的监生。有人小声说着话。
“刘监丞,这天杀的,还关着劳资。肯定是惦记着我家里那间店铺。”
“姓王的,你们说的挺好的!现在韩秀才都认怂,求饶出去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哼,不就是剥夺功名,流放三千里吗?我认!”王姓监生长的有点黑,身量中等,傲然的站起来回答隔壁监舍里的问题。突然间,人往后倒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
同监舍的两名监生忙过去查看,一探呼吸,心都凉半分,“快来人,王翰学死了。”
隔壁监舍里的监生们亦是骚动起来。拼命的敲着铁制的牢门。但无人回应。这时,正在王翰学尸体边哭泣的一名监生,突然倒下。
恐惧,带着死神的阴影呼啸着而来。在雷雨夜中尤其的阴森。监生们在深夜里的呼喊、哭泣、求救都是徒劳。无人回应。
直到第二天上午,国子监监生中毒身死7人的消息才传去。其中,朝廷本来准备重罚的三名监生全部身死,另有四名监生死于非命。
涉及到之前游--行的监生,国子监不敢隐瞒,迅速上报。随即,消息传遍整个朝廷、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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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雷雨夜,贾环一觉睡到自然醒,中午和公孙亮、罗君子、乔如松、庞泽等人一起在西市楼吃过午饭,午后时分在望月居的外书房里闲谈、说话。聊着书院、聊着咸亨商行。
骆讲郎先要回乡一趟,过两天才来贾家的族学坐馆。
贾环正准备留朋友们一起吃晚饭时,左师爷急匆匆的赶过来,“子玉,出事了。国子监死了7名监生。”
罗君子微微皱眉。
公孙亮不明所以,道:“这怎么回事?”国子监出事,和书院众人有什么关系?
左师爷顿足,解释道:“监生案的处罚虽然定下来,但是朝廷结案的手续还没有走完,这件事还是东翁在负责。”至少,是一个失察的罪名。而今上对东翁不满啊。这时候出事,不是送把柄么?
贾环脸色难看。他很想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