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截小腿骨直接戳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中，白森森的，沾着鲜红的血、碎裂的肉。

剧组的人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每个人都在喊着什么，声嘶力竭，妄图让他人听到甚至是听从自己的建议。

导演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每隔5秒钟就吼一句“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还是许晗第一个提醒，用剧组的车送去医院会更快一些。

所有人又开始急吼吼地往外跑，像是退潮的海水。

许晗是那片从深海卷上来被遗留在岸边的贝壳。

她看着脚下的血，真正的血，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

令人毛骨悚然的红色，太过浓稠的一滩，甚至都不太像液体了。

浓重的血腥味侵染着周围的一切，连空气都不放过。

甜丝丝的假血跟它比，成了连小孩子过家都不如的玩意。

许晗鬼神神差地蹲下来，她伸出手点了点那摊血的中央，两圈波纹荡了出去，。

她能在血里的自己，看到自己在微笑，发自肺腑的愉悦。

“现世报！”她朝着那摊血吐了一口吐沫，替自己，也替郁文小师傅。

想到郁文小师傅的时候，许晗突然为自己的行径感到可耻。

她有点紧张地起身，张望四周，在发现郁文小师傅不再附近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许晗美滋滋地哼着歌儿离开，并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都被藏经楼整理经书的郁文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