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侍苦笑道:“公子,王上也是有苦衷的。”
柏栋叹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不去讨人嫌了。”他想了想,道:“对了,侍长可知仙宫之中一名叫常载的?”
宫侍神情微微一变,低头道:“小的这却不知了。”
柏栋也是随口一问,王殿与仙宫本就是互不相干,一名宫中侍从又怎么去知道仙宫之事呢?
他挥手道:“侍长请回吧。”
宫侍如释重负,拜了一拜,就退下去了,不过回去之后,他立刻将托人把这个消息暗中送到了仙宫管事处。
柏栋在居处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就去仙宫之中找人,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常载早是在六年前他们离去不久后就回乡了,他又问了常载家乡何处,想试着找寻,可翻来翻去,都找不到籍册旧卷,只是这个时候,却有一名仙宫侍从到来,暗中来告诉了他所有实情。
柏栋听过之后,却是愤怒无比,他当真是把常载当作好友的,没想到常载明明帮了柏王,却还受到如此不公对待,他道:“我要去面见父王,让他把常载放了出来!”
仙宫侍从失色道:“公子,公子,王上不欲见你啊,不服王命,可是重罪。”他来报知此事,是为了搭上柏栋这个未来仙人,可不想看见他还未功成便先败亡。
柏栋冷笑道:“那就让父王来斩我脑袋好了。”
他现在可是修道人,柏王绝不能把他如何,至多使得原先父子关系更为恶劣罢了,不过他也无所谓这些,自他自四岁之后,就再未见过这位父王一面了。
审峒此刻正站在宫中,看着柏栋满是怒色地往外走,两旁尽管有不少侍卫,但却没有一个人看得见他。
从常载命数来看,其本来就有这一劫,而最后化解,就落在柏栋手中。再下来,便是随其出外,从而找到自身机缘。
不过若是按照原来命数走,却未必能达到魏子宏与他的期愿,所以他这里就必要设法干预了。
常载便要出去,也需达到一定功行,而现在正处在紧要关头,只要再有个一段时日,待出来之后,就可直接试着开脉了,这就将比原来命数更快一步,不过这般做,无疑会使常载遭受更多磨难,不过这也正是审峒的目的。在他看来,不如此不足以将其今世道心打磨圆润。
柏栋走到外间,忽然见得有一名年轻修士站在那里,惊讶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那年轻修士上来一把抓住他,就拖着他往外走,道:“师弟,恩师开了一炉丹药,你我二人可是都了福缘了,快速速随我回去,错过时辰可便不好了。”
柏栋一惊,道:“师兄,可是……”
“没什么可是。”
那年轻修士打断了他,正色道:“师弟,为兄奉劝你一句,凡俗中事不必看得太重了,试问百年之后,你又能识得几人?又有几人可与你为友呢?”
柏栋冲疑一下,道:“师兄,你说得我都知晓,可小弟若不去做此事,心中不安,”不待年轻修士开口,他叹道:“小弟只是留封书信下来,不管成与不成,只想略尽人事。”
年轻修士想了一想,放开手,道:“师弟速去,为兄在此等你。”
半个时辰之后,柏王收到了柏栋递交上来的呈书,看过之后,他恼怒道:“本王做事,何须你这小儿来过问?”他沉着脸唤来侍从,道:“那常载小儿如何了?”
侍从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柏王问得是何人,忙道:“回禀王上,那常载小儿这几年一直囚禁在石室之中,不曾放出来过,王上可要见么?”
柏王有心取其性命,可又怕儿子当真与他翻脸。
柏图此时在旁,一撇那呈书,差不多已是猜到了因由,不由心下一动,他是知道常载本事的,对自己师门或许有些用处,便道:“王上若是不喜这常载,何不让小侄把他带了去?”
柏王皱眉道:“你这是?”
柏图笑道:‘老师近日要做一桩事,正好缺一驭兽之人,既然这常载擅长此道,不如就交由小侄,也算是尽其所长,就算栋弟将来回来,也不会再怨怪到君上身上了。”
柏王一听,虽是觉得留着常载不妥,可这既是柏图所提,又涉及背后那位仙长,他也不好回绝,道:“就依你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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