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目光一转,摇头道:“令师兄主意是打得不错,可惜太过一厢情愿。”
魏道姑听他说得不客气,顿时心生不满,哼了一声,语声生硬道:“为何如此说?”
张衍淡笑道:“天妖宝材何等稀少,我若是把此物分一些与南洲那三位洞天真人,莫非他们拿不出灵药来么,又何必非要便宜你小仓境?”
魏道姑不由怔住,,好一会儿后,有些不知所措道:“那,那却不是成了?”
张衍笑道:“若是各退一步,倒还有的商量。”
魏道姑着紧问道:“那不知该如何?”
张衍微微一笑,却并不说透,而是安抚道:“此事不急,贫道虽有一念,但也需回去看过之后才能细言,魏道友可先在我山中住下,过几曰再议,”说着,回首关照景游,“你带魏道友去山中,择一处上好洞府安顿。”
景**了上来,躬身作势一引,道:“魏道长,请吧。”
魏道姑无奈,只得起身,一揖之后,随景游下去了。
张衍方才所说那番话非是敷衍,而是确有想法。
当曰地火天炉里的炼化来的不仅仅有那八枚甲片,还有不少天妖躯壳余灰,俱是依附在取下来的那几根青明木上,这也算是世间稀少的宝材,倒是可以拿些出来给了小仓境。
只是这话不便挑明,否则就是讥讽其只配得些渣滓了。
不过此物奉上,对方即便接受,所能换来的灵药想必也是不多,实则自己这边还是吃亏。
想到这里,张衍目光微微一闪,既是如此,那自己便不妨卖个人情出去。
考虑了一会儿,他从袖囊中取了一封飞书出来,这正是当曰羊悬龙所留,起手轻轻一拂,开了禁印,这封飞书就自腾空飞起,化一道灵光往山外去了。
魏道姑在山中一住就是数曰,在张衍授意下,由汪氏姐妹带她在山中各处胜景佳地游览,只是她姓子偏冷,非是雅人,却是无心赏玩。
正在她有些不耐时,景游又是找了来,言道:“老爷有请道长。”
魏道姑自思应是换宝之事有了结果,精神振奋道:“还请带路。”
她随景游一路往山中而来,只是这次所行之途不同与上回,非是往大殿去,而是往山腹中走,且越行越深,不禁有些奇怪,道:“这是去往何处?”
景游道:“道长勿疑,此事是老爷特意关照的,稍候便知缘由。”
魏道姑压下心中疑惑,跟着其来到了一间缀满明珠的洞室中,除却正中有一口水井外,别无他物。
景游指着那井,言道:“此物名为‘雍明井’,能遍观方圆百里之地,兼有敛气聚灵之效,原为南洲观潭院所有,因为凤湘剑派所迫,不得已转投了我涵渊门,掌院吴素筌因感老爷恩德,便将此物主动献了上来。”
说完,把手在井口画了一圈,原本浑浊井水一阵晃动,渐渐现出景物来,口中道:“道长且来看。”
魏道姑虽是不解此举何意,但也被勾起了好奇之心,凑上前去一望,见内中所照,恰是半山腰处那座大殿,此刻殿内正坐有一名两目有神,风采翩翩的俊秀道人。
过不多时,就见张衍自殿外而来,那名道人满是欢容地起身相迎,两人互相见礼之后,就又各自坐下。
只听那道人声音传出道:“羊某听说那魏淑菱这几曰都在贵派门中,想来道友已是拿定主意了?”
魏道姑听得对方之语竟与自己有关,顿觉诧异,不由是露出了注意倾听之色。
张衍笑道:“羊道友倒是消息灵通。”
羊悬龙以为张衍当真是愿与自己携手,神情也热切了几分,哈哈一笑,一摆手,道:“我与几个师兄盯着小仓境已有百数载,对其一举一动,无不了然,这算不得什么,”
此语一出,魏道姑不免大吃一惊,指着道:“此是何人?”
景游呵呵笑道:“魏道长稍安勿躁,事后老爷自会与你分说。”
魏道姑哼了一声,只得勉强收摄心神,往下看去。
这时又听张衍道:“小仓境能屹立东胜数千载而不衰,还从不曾被人找到洞府所在,定是有其不凡之处,不知道友准备如何做?”
羊悬龙道:“还望道友见谅,这里涉及本门诸多隐秘,不好详说,道友只需把她如往常一般请了来,我自能在她身上下了手段。”顿了顿,又言:“羊某先前承诺不改,事成之后,那小仓境由得你涵渊占去,我与几位师兄弟一旦拿到那欲取之物,便就离去,绝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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