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说起任务一向是言简意赅,等他又在频道里嘱咐了吴语几句后,刚刚消停下来的a组再次进入一级战备,朝着目标地点开始进发。
东方天幕上的启明星越来越亮,天色开始发白,山里开始腾起雾气,很快的雾气越来越大,几乎将前一个士兵的背影都遮去了。
莫名其妙中伏的时候,叶绝重重地倒了下去,天空在他眼前急剧的旋转,左腿大腿根那里是一阵尖利的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然后他便彻底失去了直觉。
队员们全部倒下了之后,雾气中有人窸窸窣窣地走出来,把叶绝和苏明远放进大麻袋里抗走,刚刚和他们俩一起倒下的利刃老队员站了起来,孙静揉着脖子将声音压的极低,对一个带着棒球帽的人说:“诶,他们该不会醒吧。”
“放心,这可是大剂量的麻醉剂,连老虎都能弄趴下,别说他们了,”棒球帽笑着回答,孙静吐了吐舌头,乖乖,居然弄这么狠的剂量,希望刑审以后这帮小子别记恨上他们啊。
萧白拍了拍孙静的脑袋,快步跟了上去,他的表情有点凝重,该来的还是来了,虽然在第一次见血后就直接刑审实在是有点残酷,可他还是真心希望这四个新兵都能够挺住。
挺住了,你们就是我们的队友,我们的兄弟!
快步走上去的时候,萧白看到了一个人的眼睛,总是挑衅又防备的,那么的富有生气,他心中微微一声叹息,白茫茫的天光中有些东西终于开始慢慢滋生。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管仲的年龄设定有些问题,改成85年,囧
c4:c4塑胶炸药简称塑胶炸药或者c4,其主要成分是聚异丁烯,用火药混合塑料制成,密度1.59g/cm时,爆速8040m/s,威力极大
第41章
苯巴比妥钠*,常用的动物麻醉剂,使用起来非常方便,只不过需要较长的时间苏醒,叶绝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有点怪,头涨得厉害,太阳穴那里有血管不住的跳动,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里,如同一个巨型的炸弹要把自己的头骨硬生生撑开,然后轰的一声就四分五裂了。
叶绝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由一个倒立的角度他看清了周围的情况,这是个四面封闭只有一扇铁门的大房间,墙是大块的灰色石砖垒起来的,看上去非常粗犷且结实,自己是被头朝下脚上绑着绳子倒掉在房梁上的,脑袋下面对着的是个水池子,水不深但水质很差,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还挺臭的。
他左边吊着萧白,右边依次过去吊着扎达、苏明远和钱棣雍,目之所及处只能在这个房间里见着这么几个人,剩下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现在这情况看来,叶绝只知道他们是中伏了,敌人可能是那帮走私军火的人也可能不是,他的战友还没有一个清醒过来,在这个暂时没有人看守的房间里,他得想办法逃出去,帮吊着的这几个哥们也一起逃出去。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偶尔的滴水声再没别的声音,密闭的空间让人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叶绝双手被牢牢地绑在背后,从胸口以下一圈圈绳子结结实实的捆着,他尝试性的腰部用力把脑袋往靴子那里靠,身上的装备都被人搜完了,只给他留下一件迷彩t恤和下半身的裤子,但临出发前,他在靴子里藏了把非常小的折叠匕首,那是他花了五天时间用一把瑞士军刀改造的,刀身折起来的时候只有四厘米长,刃口薄而锋利,非常适合隐藏着当最后的利器。
叶绝的头刚弯到腰那里时,铁门吱嘎一声就开了,他就以这么一个有点尴尬的造型看着门里走进来一个人。
黑夹克,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皮肤很黑,只能看到抿紧的唇线,还有左脸上一道延伸至唇角的伤疤,结疤很久了,生出了嫩红的鲜肉。
“这么快就醒了,不愧是特种兵,身体不错嘛,”棒球帽说话的时候带着很不自然的口音,就像是个老外说着蹩脚的汉语。
叶绝没说话,脑海里的弦崩到最紧,目前的状况下他对一切都无所知,不过棒球帽手里那个挺粗的鞭子看着倒有点电影里刑讯逼供的感觉。
“放心,我现在不会打你,你不是官,”棒球帽笑的很阴森,唇角勾的很深,那道伤疤随着他情绪的起伏似乎更红了些,他指着被倒吊着还没醒过来的萧白,诡笑着说:“他是当官的,少校,是你们的头吗?”
叶绝骇然,他扭头看向萧白,然后就听到咣的一声,房梁上那个滑轮装置动了一下,萧白的大半个身子都没入了这一池臭水里,直到萧白全身开始抽搐,绑着他的绳子才慢慢缩回去。
萧白脸上的迷彩早已花成一片,混合上这肮脏的池水,掩盖了他的五官轮廓,只有眼睛是清晰的,黑白分明。
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叶绝看着棒球帽举着鞭子一步一步走向萧白,那诡异的笑容让他心惊肉跳,他尝试着张嘴想要说话想要叫出声来,嗓子却很干,像是被干冰灭火器喷过一样,涩的说不出话来。
萧白依旧是面无表情,带着他惯常的强大气场近乎是悠然的看着棒球帽站在水池边上,那条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掂着,极粗糙的质感,甩在人身上估计很疼。
“少校?”萧白距离水池边很近,大概一米的距离很方便棒球帽近距离观察萧白的表情,这人将帽檐往上提了提,叶绝看到了一双眼睛,单眼皮眼角上挑的厉害,据说这样的人冷酷薄情。
萧白发出极轻的一声嗤笑,棒球帽没管他自顾自得继续说:“你的手下现在清醒了的就这一个,除了这屋里的,剩下的七个人没你们这么好运,他们的待遇会相当不错。”
这话说的很轻巧,甚至带着点调笑的感觉,萧白平视着他,虽然倒吊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有点搞笑,不过那不容人忽视的气场还是异常强大。
“啊——老子操你妈——!”
棒球帽的话刚说完,就像是配合他一样,铁门缝里传来了凄厉的喊声,隔着道厚实的门板听的还是无比清晰,那是张然的声音,不知道这些歹徒对他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被人扔火上烤了或者正在拿刀子狂剁。
头几声叫唤的都非常大,越到后面声音就越小,支支吾吾的像是垂死挣扎的蚊子,一声一声的透过来像是一场针对人忍耐力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