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螭吻要算她的身父，但强取豪夺她娘在先，又算计着将她剔骨抽髓在后，她真是生不起半点的孝顺之心，要不是自己实在没有那个武力值把他打发走，她早就把他扔回当初那个海底了，怎会容他在羽族至今，虽然只在边缘。

所以她不明白的只是……她们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伍言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些事情也的确需要去做，但结果其实已经可以预见了。”

凌宝抿唇道：“那些人远比我们想得还要高瞻远瞩，一直以来都不是他们被我们蒙蔽而忽略了一切，而是他们有意纵容一切发展，而今到了他们收网的时候，既是定下了这个计策，就应算到了我们后续的反应，不管调查结果如何，这一趟只怕我们是不得不去。”

小羽毛略寻思片刻，不由默默点头。

凌宝后续又道：“鹏老、族长阿公的存在，以及羽族现在所有的表面势力也都应该在他们的预计当中，而今我们仍然隐藏的实力就只剩下那条泥鳅还有鸦白了……”

小羽毛再次点头，鸦白一直相当低调，背后的伤又是凌旭临走前才帮他清除的，后续恢复了也从来没有表现过出来，只怕羽族都不知道他如今的实力如何，就更别说那五合了。

至于螭吻，当日发生的事只有羽族为数有限的人知道，鳞族应该也隐约知道一些，但明显鳞族知道螭吻的存在比羽族还久一些，而之前他们一直都没有宣扬出来，之后宣扬的可能性也不大，羽族本身视之为耻辱，就更加不可能宣扬了，因此那五合知道螭吻存在的几率也不大。

“但鸦白明显比那条泥鳅更可信一些，适宜留作我们的后手，用以应付他们后续的策略变更，那条泥鳅变数太大，还是随身带着的好，就算最终没能用上，用来以防万一也是不错。”

凌宝侃侃而言，半点不带心虚，他不可能利用小羽毛，但利用起别人来，必须半点不会手软，特别是这条已然让他记恨了很久的泥鳅，要不是考虑到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他怎么可能容忍他至今，千方百计也要把他干掉！

“阿宝说得不错。”

月女微振双翅，落到了树上花园之上。

经过调养，她的身体虽还处在虚弱状态，无法进行修炼，也无法做一些相对激烈的运动，但在羽族当中来去自如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刚陪那些嗣卵玩耍回来，恰听到凌宝说了这些，因此温言向小羽毛道：“让他为你做些什么吧，这原该是我为你做的……”

“娘……”

小羽毛心疼极了，拼死拼活生下了她，她再没有道理还要为自己不能给她更多而内疚。

月女轻轻走到她的身边，捋了捋她的头发：“他当初会那么做，是因为有着他自己的不得已。”

随即她又道：“自然，这不是说他因此就可以被原谅了，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他，但若不是因为我，原本他也可以做一个好父亲的……你大概不知道，因为害怕你重蹈我的覆辙，这阵子他是死死看住了那个鳞太子，不让他有过来接近你的机会。”

“娘……”

小羽毛略略有些意外：“这是已经去看过他了？”

“嗯。”

月女轻轻颔首：“他那性子，我怕急了会出什么事。”

“娘……”

小羽毛复杂地看了月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