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2)

小神婆 酒棠 2448 字 5天前

手边没得靠谱的可以捆绑的东西,乔美虹就站着,手持两柄弯刀,直勾勾地盯着两人,姜琰琰负责收拾东西,得把帐子叠好,火苗给灭了。

没多久,就听到远远传来嘈杂人声,像是一伙人奔着这边过来,脚步极快。

姜琰琰和乔美虹互看了一眼,突然都停了手头上的活,一个顺着藤条爬上树,另一个抬脚一掼,把篝火的灰烬一埋,也跟着躲到了大榕树后头。

姜琰琰在树上远眺,可林子里枝叶繁茂,藤攀缠绕,看不清楚,只远远看到有人在跑。

有个身影从人群后头追了上来,姜琰琰努力睁大了瞳仁,猫眼睛在暗处看东西,得瞪大了金色的瞳仁,才能看得清楚。

那是羌顶。

姜多寿说过,羌顶不是芒丙本地人,之所以住在芒丙,是为了替自己村里的人采买些东西,每月都会进山,把从镇上买的东西一步一步地给背进去,对地形熟,村子里的人对他也好,所以让他做向导和翻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羌顶似乎在和那群人解释,说什么,姜琰琰也听不到。

乔美虹在树下待着难受,那树根上全是青苔,她站着打滑,抬头看了一眼姜琰琰,抻直了胳膊,示意姜琰琰拽自己上去,姜琰琰手里捏着棺钉索,顺势抛下锁链的那一头,示意乔美虹拽着这把手自己蹬树上来。

乔美虹功夫底子好,一蹬腿就上了树,却瞧着姜琰琰盯着棺材钉发愣,问了句:“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我这棺材钉和之前不一样了?”姜琰琰眉头皱得厉害。

“你昨晚练了合魂没有?”

“练了。”

乔美虹低声说:“那可能,十三夏和你合魂后,催生了你某股气力,让你变厉害了?”

“不是,”姜琰琰摇头,“和我无关,单纯就是觉得这棺材钉变了。”

姜琰琰这话才说完,就听到羌顶操着正宗的湖南口音在树下喊:“阔以哈来了,是我,你顶嗖嗖(叔叔)。”

***

姜琰琰和乔美虹被带到村子里的时候,那股龙子香的味道已经散了,不过村子里的男人们面色都十分诡异,两颊红得很,眼神直勾勾的,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看着这两个年轻姑娘。

有的手捂着裆,有的只看了姜琰琰和乔美虹一眼,就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这股无处不在的审视,让姜琰琰觉得怪不自在的,她下意识地抬眼去看,想看闻东和姜多寿在哪儿,就瞧见东边的圆房子那儿,闻东朝着她招手,嘴唇一张一合,示意她“快点过来。”

姜琰琰一阵小跑,心惊肉跳,贴着闻东站好,才敢说:“你们怎么来了这么久?我爷爷呢?”

闻东努嘴示意门内:“还在和人家当家人说话。”

姜琰琰跑得快,方才又是爬树又是拽人,动作幅度大,领口都歪了。

“我的玉珏。”姜琰琰拽着脖子上的一根红绳,把随身挂着玉珏想掏出来重新放好,闻东见了作势去拦,手轻轻压着姜琰琰的领口,闻东手大,一着急,难免碰到了其他地方。

姜琰琰下意识地往后退,瞪着他:“色坯你做什么?”

这一退,原本被拽了一半的玉珏顺着这惯性滑落了出来。

几乎同时,姜多寿推门出来,叹了一口悠长的气:“人家同意让咱们过了。”

姜多寿一回头,却发现闻东不见了。

闻东手里,正捏着那枚红色的玉珏,他低头轻声警告姜琰琰:“把玉塞回去,在这个村子里,不能露面。”

“啊?”姜琰琰一时没懂,可手却听话地把玉珏塞回了领口,“怎么了?”

“九爷,咱可以走了。”姜多寿看到闻东和姜琰琰两人站在屋后头,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都快中午了。”

还有一句话,姜多寿没说出口,傍晚的时候,龙灵友和肖洛明就会经过南边的山口,他们得追上人家的速度。

姜琰琰跟在姜多寿的屁.股后头,依旧是羌顶带路,路过这屋子门口的时候,房门半掩,姜琰琰下意识地朝着门缝看了一眼。

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细细长长的影子,像是一根藤蔓靠着墙攀爬,又像是一个衣架子贴墙放着,同一刹,这“藤蔓”也跟着转头,盯着姜琰琰看了一眼。

姜琰琰被激得冒了一身的冷汗,这是个人?是个活人?

刚才转动的是她的脑袋?怎么那么小?再联想到帕督安的习俗,五岁起,一年一个铜环,这人脖子上的铜环,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了吧。

出了山口的时候,天色还早。

此处已经不是云南的地盘了。

羌顶他们出了山口就打道回去了,临别前,和姜多寿说了许多,两人站得很远,说什么姜琰琰也听不清楚,只是两人偶尔会朝着姜琰琰这边看一眼。

姜琰琰正啃着早晨的干馍,干巴巴的,也没点水分,啃一口,就看一眼闻东,眼神可怜巴巴的,闻东被她看得都快不好意思了,抬手往姜琰琰脑袋上一搁,强行把姜琰琰的脑袋给转过去,嘴上说:“快吃。”

姜琰琰身子一转,闪到闻东跟前,问:“为什么不能露出我的玉珏?”

第102章

闻东没答话。

“我记得顶叔看到过我的玉珏一次,脸色都变了, 这玉珏, 和村子里的人,有关系?”

“屋子里的脖子长得像蛇的蛇颈女人是谁?”

“我爷爷是独自一人进去的, 没带顶叔,说明他俩说话不需要翻译, 那蛇颈女人……会说汉语?”

“闻东, 昨晚我钻你帐子的时候,你承认你还有事儿瞒着我,这件, 算不算是其中一件?”

最后一句, 表达方式略显泼辣,闻东虽做足了心理准备,在心里头建立了坚强的心理防线, 却还是顷刻崩塌, 这种坍塌式的心里失落,写在脸上, 闻东指节卷起,轻轻敲着姜琰琰的脑门:“你钻我的帐子,你很骄傲吗?”

“除开我, 还有其他人钻过吗?”

“没有, 他们都没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