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文俏脸一红,“你胡说什么呢?别冤枉我,我不过是替小主高兴罢了!”
佩兰鄙夷的瞧着她,“自己是个什么心思,自个儿心里有数,只看在同为奴婢一道儿伺候小主这么久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凡事想想自个儿配不配,痴心妄想可没有好下场。”
“你……”
“好了,都闭嘴。”陈瑾瑜冷哼一声,说道:“人都有上进之心可以理解,但你们谁若敢将我的脸面踩在脚底下,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能不能图谋得到是一回事,有没有那个命享这份福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登时,佩文的脸都白了。
陈瑾瑜不再瞧她,起身朝里头去了。
“小主可是想歇歇?”
“嗯,帮我把发髻拆了。”
周嬷嬷手脚麻利的服侍着,边说道:“这个佩文的心思实在不净,小主为何不将她换了出去?”
陈瑾瑜却说道:“不怕她小心思多,就怕她会隐藏,躲在草丛里的毒蛇才是最可怕的。”所以为何不将人换了?因为她怕换来一个心机深沉的。
周嬷嬷闻言点点头,“小主这般顾虑也是,如今小主毕竟不同往常,宫里定是不少眼睛盯着的,此时换贴身宫女确实并非明智之举,这佩文虽说心思不正,但到底过于浅显了,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反倒好对付。”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宫里,纵使是伺候多年的心腹,都说不准到底是谁的人,除了那种自己家里带进来的家生子,一大家子都在自己手里捏着的,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轻信,小主还年轻,进宫时日尚短,多提防些总是好的。”
“周嬷嬷,我问你句话,你且如实告知我。”
“小主请说。”
“倘若我这胎是个阿哥,皇后娘娘是否真打算抱养过去?”
“这个奴婢也说不准,只一点,纵使皇后娘娘不会,也少不得其他人,小主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陈瑾瑜一下泄了气。
是啊,即使不是皇后也会是其他人,反正不会是她自己亲自抚养,因为她没那个资格。
周嬷嬷看她这样子,轻声说道:“小主不必太过忧虑,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可想,其一就是尽快升至嫔位,如此便可亲自抚养孩子,只短时间内这般快速晋升有些不切实际,不过还有一条路可尝试。”
“还请嬷嬷指点。”
“要说皇室规矩大,那确是没错,可规矩都是皇上定的,只要皇上金口一开,那便是规矩,就好比如今小主虽只是常在位份,却可享贵人份例一般,凡事只要皇上愿意,就有转圜的余地,因此小主还得在皇上身上下功夫。”
陈瑾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瑾瑜在永寿宫里住得自在的很,上头没有主位娘娘压着,下头奴才们也个个乖觉得很,没人敢叫她不痛快。
虽说怀了身孕不能侍寝,但皇上还是会时常得了空就来坐坐,哪怕只是喝口茶的功夫,也足够叫人看明白他的态度了。
宫里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奴才,哪里还敢跟她面前造次,内务府的奴才仿佛生怕她记恨从前的怠慢羞辱,如今是卯足了劲儿讨巧,但凡送来她宫里的东西,都必定是规制内最好的。
至于那些嫔妃,倒也暂时安静得很,安静得甚至有些诡异。
随着天儿愈发暖和,陈瑾瑜的肚子终于也略微鼓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一点孕吐等不适反应都没有,险些让她以为怀了个假孕,如今总算是安心了。
这日陈瑾瑜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一人在精心的给她修剪保养指甲,一人坐着绣墩儿给她捶腿,旁边桌子上还放着几样果盘及茶水,真是享受极了,眯着眼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忽见佩文急匆匆跑了进来,“小主,贵妃娘娘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