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只野兽并不知道,莎妮.福克早已经忘记了害怕的感觉,一个人如果连心都死了,又怎么会害怕呢?
直到莎妮.福克把那颗毒-药喂给约瑟夫.杰斯坦以后,她才重新感受到了心跳。
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暗夜中,莎妮.福克微笑着,可是为什么凯洛琳.福克不明白呢?
“姐,对不起。”
莎妮.福克还记得凯洛琳.福克对自己说这句话的场景,她穿着一袭圣洁的白裙赤足站在高楼之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踩在了脚下。
“凯洛琳,我求求你,下来好不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莎妮.福克是那么恳切地乞求着,那是她一生中最害怕的时刻。
“姐,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啊,为什么?”
凯洛琳是那么疑惑,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受到这么多的谩骂,为什么呢?明明受伤的人都是她,为什么她要被千夫所指呢?
凯洛琳真的太害怕了,她已经无法面对这个世界,她是懦弱者,她是逃兵,无论什么都好,只要能离开这个世界,她愿意付出一切。
“姐,对不起……”
凯洛琳看到了莎妮.福克的心碎,但她别无他法,她从来都不是聪明的人。她想要成为演员,所以就去了好莱坞,男朋友说很爱她,所以她就拍下了那个视频。
她不仅不聪明,她还是如此胆小。
被侵犯后,凯洛琳一直在害怕约瑟夫.杰斯坦的报复,过了好久她才鼓足勇气说出真相,这是她今生最勇敢的时刻了,然而最后的结局仿佛是嘲笑她的愚蠢。
这一次她要放弃了,她已经遍体鳞伤,她从小就是这么软弱,所以这一次她也只能当一个丢盔卸甲的逃兵。
“姐,真的对不起,抱歉要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了。”
莎妮.福克的世界在那一秒失去了颜色,她还记得自己木然地走到了天台边,她遥望着变小的凯洛琳,莎妮.福克清楚地看见了,凯洛琳圣洁的白裙在那一刻被迅速染黑。
“我真的从来都不后悔。”
记忆散去,莎妮.福克看着池澄真挚地重复道。
“你说你在医院里杀了三十七个人,这是真的吗?”池澄得承认,他有点同情莎妮.福克,并且因为这件事池澄对莎妮.福克的罪行产生了怀疑。
“池澄先生,我知道您的好心,但我的确是一个罪人。”
莎妮.福克坦然地说着,她的笑容不再乖戾,带着一份秋叶般的恬静。
“凯洛琳死后我一直都心神恍惚,所以我犯了一个错误,我给一个平凡的家庭带来了深重的痛苦,但我却因为害怕隐瞒了这一切,所以我是有罪的,我一直都知道。”
池澄遗憾地听完了莎妮.福克的自白,他真的希望过莎妮.福克就是那个无辜者,这样他可以保护这个不幸的女孩儿。
同时随着莎妮.福克的自白,池澄迎来了一个新的难题。
如今只剩下五个人,其中池澄可以确定莎妮.福克和妮可.切斯都不是无辜者,所以难道真正的无辜者在麦斯.科普兰、彼得.布耐特和阿曼达.威利这三个人之间吗?
池澄不断审视着剩下的三个人,可是他依然看不出谁是真正的无辜者。
彼得.布耐特帮助了莎妮.福克报仇,所以池澄想要问问他帮助莎妮.福克的原因,或许他会是那个无辜者。
不过就在池澄即将开口问话的时候,彼得.布耐特抢先说了话。
“池澄先生,我们现在可以把约瑟夫.杰斯坦的尸体抬走了吧。”
彼得.布耐特的话提醒了众人,约瑟夫.杰斯坦的尸体已经停在大厅许久了,只是因为后来他被盖上了一条毯子,所以众人都逐渐地忽略了他。
“当然可以。”
池澄说完和彼得.布耐特一头一尾地抬起了约瑟夫.吉斯坦,他们没有揭开毯子,但上楼梯的时候毯子依然从约瑟夫.杰斯坦的尸体上滑落了下来,池澄和和彼得.布耐特都再次看到了约瑟夫.杰斯坦恐怖的死状。
或许是为了尽早告别约瑟夫.杰斯坦,池澄和彼得.布耐特都在暗中加快了脚步,他们把约瑟夫.吉斯坦放在了他的床上,随后两人都匆匆地离开了约瑟夫.杰斯坦的房间。
彼得.布耐特原本应该是在池澄的身后,但他似乎比池澄更加惧怕约瑟夫.杰斯坦的尸体,所以他越过池澄第一个走出了房门。
“你看起来好像很害怕?”
池澄把门锁上以后对彼得.布耐特说道。
说完这句话的第一时间池澄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因为彼得.布耐特只是看上去好像在害怕,他的真实情绪应该是慌张才对。
“正常人谁会想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呢?”彼得.布耐特阳光灿烂地笑道,他洁白的牙齿就好像他的肌肉那样完美。
“可是你们七个人有谁是正常人呢?”池澄附和地打趣道,但彼得.布耐特的脸色却在这一瞬间变幻了。
“是呀,我们谁是正常人呢?”彼得.布耐特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你看妮可,她可真是个尤物,但普通人都会忘记,像她这样的尤物都是天生带刺的。”
彼得.布耐特突然说起妮可.切斯是因为他们刚好路过了妮可.切斯的房间,也正是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池澄,池澄甚至暂时放下了询问彼得.布耐特的打算。
“彼得,你先走吧,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彼得.布耐特疑惑地看了看池澄,但最后他还是回到了大厅,二楼的走廊里只剩下了池澄一人。
池澄为什么要留下?因为池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已经搜查过了几乎所有人的房间,除了阿曼达.威利和妮可.切斯的房间,而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找到迷药的踪影,所以现在应该只剩下了两种可能。
杀害瑞奇.雷沃德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吗?她们是怎么做到的?池澄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