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小孩的反应，显然是认识的。

苍修短暂陷入了迟疑，面色有所严肃，他们认识？那他之前说的那些……

石头跑过去，本要抱住黑衣男子的手却忽然放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江奕，眼里的欣喜是藏不住的。

江奕低眸看着他，抬手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薄唇轻动问：“她去哪了？”

石头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淡去，摇了摇头：“半年了，主人半年都还没来接我离开。”

顿了一下，石头抬头问，“江主母也在找他么？”

“……”听着小孩认真的声音，苍修大脑陷入了混乱，变得极其不淡定，主母……？

然而，眼前那位温润清冷的男子并没有计较或是纠正石头对他的称呼，他薄唇绷得很紧，整个人的气场都很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双手紧攥成拳，青筋蔓延而上。

“江主母？”

石头显然是还在等他的回答，叶御夜当时走得急，并没有让石头告诉她的去向，除了叶御夜自己，恐怕其他人根本无法找到她的行踪。

江奕缓缓回过了神，他看着小孩天真过于认真的模样，唇角牵动了几下：“我知道了，我会找到她的。”

石头点头，那肉嘟嘟的脸上认真极了，嘟囔道：“一定要找到主人，我想他了。”

男子的身躯僵了一下，他喉咙滚动了一下，究竟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本意识地应下：“……好，我会找到她的。”

低声的呢喃。

不知是在告诉面前的这个小孩，还是在告诉他自己。

旁边的苍修从石头开口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拧着眉看着他，沉声中带着隐约的不确定：“你和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男子那双看不出深浅的眸子朝他看过来，如方才所见的表情一样，清冷而带着疏远，可苍修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就好像这个人将自己压抑了很久，很善于隐藏。

苍修看他眼神中带着打量，江奕没什么表情，平静地看着他，微微颔首：“打扰了。”

面前那位黑衣男子将手放了下来，他自经迈开腿，纵使苍修有心想拦也根本拦不住，至少，这个人对焚天并没有敌意。

“石头，你……”

苍修看着小孩，从未有过这样的纠结，让他一时间组织不清语言，不知道要该怎么问，

苍修将还捻在手里的糖葫芦递了过去，等石头接过来，他反复在心里组织了语句，略带着一丝迟疑地问：“你……刚刚为什么要叫他主母？”

石头盯着手里的糖葫芦，听见苍修的问题，疑惑地抬头看他：“主母就是主母那有什么为什么？”

在他所知的记忆里，江奕是主人的伴侣，主人的伴侣，不就是他的主母么？

在石头的眼里，苍修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像是在极力想要纠正着什么：“你知道主母这个词是指什么么？”

石头有些不理解地蹙起了眉，看着他：“他是主人的伴侣，为什么不能这么叫？”

“……”

有那么一瞬间苍修觉得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偏差，如果说先前是严肃，那么现在就是凝重到不能再凝重的程度了，机械似的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石头又重复了一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为很早之前他就这么叫过了苍修大脑混乱，摇头：“他不可能是哥哥的伴侣，他是男人……”

是啊。

一个男人。

怎么可能会是哥哥的伴侣……

苍修盯着某个地方失了神，直到感觉到有人在扯他的衣袖，他才略有回过神来，石头表情认真，就像是在问他为什么。

经过了这些事，苍修的脑子已经乱的不行了，似乎还没从主母两个字中走出来，他凝重又严肃地想了想，十分确认那个人就是个男的，哥哥他也是个男的。

两个男的……

如果是真的。

刚刚那个人，他是不是得称呼一声……嫂子？

苍修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他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