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御夜犹豫了片刻，胳膊抬起抱住江奕，下一刻，两人所在之地完全换了一处。

猝不及防的闷哼。

叶御夜压在江奕的身上，对上那双诧异的眸子，她笑了笑：“江教授，不准备继续么。”

床榻，床幔。

朦胧的暗淡。

“你……”

看着四周，几乎在瞬息间明白了什么，江奕喉咙一滚，“你进入我幻境了？”

“我起初以为只是我做了一场梦，可后面……”叶御夜没有再说下去，笑着对上那双晦暗压抑的眸子，渐渐认真，“江教授，你觉得我傻么。”

从那场梦，她就觉得不对劲。

梦太过于真实。

纵使那些天都在考虑江奕的事情，可也不该做那种梦，那幻境，是真实的，也可以说，是神识相交。

是由江奕主导一切。

江奕耳根滚烫的厉害，他强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避开叶御夜的视线，想要转移那控制不住在他脑海里不断回忆的片段，顿了顿，声音暗哑：“我不知道那是你……”

叶御夜微眯眼：“江教授希望和谁？”

“你。”

江奕索性破罐子破摔，连呼吸都变得重了几分，感觉思绪混乱，整个大脑停止运转变得迟钝，只能闭上眼，“和你。”

这两个字，江奕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但他感觉这两个字让他拼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说出来了。

所以。

师父他会觉得恶心么。

现在是要给他宣判结果，是么。

江奕无声地牵动了一下唇，感到自嘲。

“傻。”

耳边似有叶御夜无奈的笑声。

从幻境里出来，叶御夜的后背依旧贴在门上，江奕睁开眼，看到的并不是叶御夜对他的厌恶，而是那好似星辰般熠光的墨眸。

“你……”

叶御夜将他那细微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你觉得我一直叫你江教授，而不是徒弟，这是为什么？”

从一开始，得知江奕是她的徒弟后，她的确叫过几次徒弟，心里面也默许了师徒关系，但不知从何时起，她还是习惯叫那一声江教授。

他对于她而言。

的确不一样。

不同于师徒的身份。

而是另一种关系。

她不清楚当初江奕替她挡下一道天罚是怎样的心情，但她很清楚，当时她将江奕抱在怀里，感受到那细微的呼吸几乎快要疯了。

她对他，或许早就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只是那颗重塑还险些不太稳定的心脏反应迟钝了些。

也或许，她失去的那些记忆里就有她想要的答案。

老爷子想要诛杀她，就是因为这件事么，叶御夜眸底沉了沉。

“师父不觉得恶心么。”

江奕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想知道这是对他的同情，还是施舍，想要从这双眼里看出其他的变化。

这份藏在心底的感情他不知道压抑了多久，原来的恨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对他的那份情，而当那份克制许久而无法放纵的感情如果爆发就会变得彻底沦为疯狂。

现在，江奕就是这样的。

他忍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