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答应,“好,好。”
甄玉棠多了个心眼,写了张契条,将该写的内容清清楚楚的写上去,还让唐老三摁了手印。
唐苒送着甄玉棠出去,甄玉棠柔声道:“苒苒,你可以安心去府学读书了。依照你爹的性子,他巴不得你找个金龟婿回来,至少今年这一年他是不会再阻拦你的。”
唐苒又感动,又很感激,“玉棠,还是你有主意。你对我这么好,你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我才不让你做牛做马,我不缺银子,你用功读书就可以啦。”甄玉棠语气轻快,不愿让唐苒有心理负担,“我给你出银子,你只管花就是了。朝廷允许女子考取功名,但能够当上女官的寥寥无几,女秀才也不算多,苒苒,你很出色,你比许多男子都要优秀。”
唐苒红肿的眼睛绽放出神采,坚定的道:“嗯,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没过几天,唐苒去府学读书,临走前特地与甄玉棠见了一面,两人很是不舍与对方分开。
*
学堂里少了阮亭与唐苒,好像少了点什么,却又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月底考核的时候,望着试卷,大半题目甄玉棠都知道怎么解答,那些算学题的类型,阮亭以前对她讲解过。
虽然试卷还没交给谢夫子,但甄玉棠很确定,这次她不会被打手心了,这是阮亭帮她补习的功劳。
阮亭帮她补课了二十来日,还不要一两银子,甄玉棠很是感谢。
不过阮亭也不需要她的感谢吧,阮亭去到府学,会接触到更多的人,应该不记得她这么个骄纵的姑娘了。
时间似水般流逝,一转眼盛夏过去,到了深秋。
这几个月甄玉棠没有再见到阮亭一面,即使阮亭放假回到县里,她也没有遇见他。
她和阮亭身处不同的地方,没有任何交集,无缘又无分,哪怕泰和县不算大,可要遇见一个人,也是不容易的。
这一日,甄玉棠乘着马车,去到她名下的一间绣品铺子。
甄远山将几间铺子转移到她的名下,这间铺子是其中一个。
甄玉棠就快及笄,等她及笄后,该自己打理生意。是以,她今日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甄掌柜迎上来,“小姐,您过来了。”
铺子的掌柜和甄玉棠一个姓,和甄家有些关系。
甄玉棠笑了笑,“甄叔,我随便看一看。”
甄掌柜将甄玉棠请到屏风后,倒了一盏茶,和她说起铺子的情况。
恰好,这时王娘子与阮娴母女俩来铺子里卖绣品。
王娘子将小竹篮递过去,“这是我们这几天绣的荷包。”
店里的伙计检查了一番,“王娘子,这次的荷包针脚有点乱啊,价格要降一降。”
阮亭成了院案首,王娘子觉得自己身份尊贵了起来,做针线活也不如以往那样用心。
但她并不承认,“我也是个老绣娘了,哪里针脚乱了?我瞧着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甄玉棠在屏风后听到这番话,觉得耳熟,她走到屏风处看了一眼,原来是王娘子和阮娴。
甄玉棠示意甄掌柜出去一趟,将王娘子绣的荷包拿进来几个。
她翻着看了一眼,绕是甄玉棠绣工不精,也能看出来这些荷包很是一般。
甄掌柜出声,“小姐,王娘子的儿子是院案首,要不还按照以前的价格来吧?给她一个情面。”
甄玉棠不同意,“甄叔,该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咱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做善事的。若是这一次松了口,就会有下一次。”
王娘子和阮娴是什么样的人,甄玉棠比谁都清楚。
甄掌柜出去说了之后,王娘子不依不挠的闹起来,“这五六年来,我们母女俩绣的东西都是拿到你们铺子里的,说降价就降价,你们太不讲情面了!”
阮娴抬着下巴,趾高气扬,“我大哥是院试的案首,我是他妹妹,你们这般欺负人,我让我大哥找县令老爷讨公道去。”
甄玉棠讥讽的笑一下,阮娴的大哥还是她前夫呢,她才不害怕阮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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