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就该是两年的分别。
女神静静看着他们离开, 清风拂起她飘逸的裙摆,像翩跹的流光,曼妙又圣洁, 周围的卫兵与侍女不禁垂首,心中满是恭顺与仰慕。
他们感叹地想,圣女殿下果然是神的使者,一身骨子里的圣洁高贵,不容亵渎。
所以他们当然不知道,高贵女神皮子下殷宸哀伤又期待地望着少年们的背影, 哽咽一声:“我也想和他们一起出去浪。”
她也想去看漂亮的尖耳朵精灵,在深夜玩只有巴掌大的软萌小妖精,听鲛人唱歌,看巫妖王是不是污妖王,抓头会变身的小狼骑,让魅魔给她捏肩揉腿…
“没说不让你想啊。”规则随意说:“你怎么想都行,梦里想最合适。”
殷宸嘤嘤嘤。
“走了走了。”
规则还冷酷无情地催促她:“大光明咒背熟了吗,圣教大典流程熟悉了吗,弗里德希养熟了吗,一天天还想这些有的没的,我看你就是闲的。”
殷宸蔫蔫转身,却不服气:“别的也就算了,弗里德希这丫——”
“殿下。”
低沉温柔的男声从不远处响起,英俊挺拔的青年大帝骑马而来,龙马雪白的翅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是比它更炙热的却是大帝看向女神的目光。
那看似明媚温柔的眼睛里,眼底却满是晦涩幽深的阴影,像粘腻的糖汁,一层层往她身上缠。
殷宸被这贪婪到堪称粘腻的视线看得几乎是一个哆嗦。
“这他妈谁扛得住!”
殷宸对规则哭唧唧:“他真的变态,仗着我是傻白甜的女神可着劲儿的装模做样痴汉我,这不欺负人嘛,有本事他来硬的啊!或者我来硬的,我能太阳哭他!”
她以后再也不说其他位面男朋友变态了,真的,她男朋友正常得很,就这个,连光明女神圣洁的母性都感染不了他,满脑子扭曲思想,他怎么就长成这么个神经病了。
殷宸愁啊,殷宸现在看见他就发愁。
但是她脸上还得露出一个微微讶然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说:“你不是在开内阁会议吗?”
弗里德希翻身下马,牵着龙马走到她旁边,笑容风流多情:“我想念殿下,就提前散会过来了。”
他向少年们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像随意说:“他们都走了?”
这不是废话吗。
女神点点头。
弗里德希紧紧盯着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牵绊不舍的痕迹,一直绷着的心才渐渐缓了下来。
走了好啊,如果那碍眼的小子还留在这儿,阴魂不散地缠在她身边,他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哪一天发了疯一剑把那小子砍了。
但是他却做出一副真诚又愧疚的神情:“殿下是因为我才只能留在帝宫中的,我很抱歉。”
还算你有良心。
女神微笑着:“你担负着一个帝国的责任,我会陪伴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无需歉意。”
“殿下永远是这么温柔。”
弗里德希笑着说:“殿下不用等很久的,我也可以陪伴殿下,我们可以去无尽之海航行,可以去神圣森林做客,可以去落日大峡谷寻找火龙的踪影,西泽大陆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陪您同行。”
比起那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会给她最好的,最浪漫瑰丽的、最舒适享受的旅行。
当然了,旅行中的相处也是最能加深感情的。
弗里德希用封疆裂土的心机和手段在筹算女神的心,当然把女神的心算得稳稳的。
他看见女神愣了一下,旋即笑得美丽,心尖痒痒的。
自从那一天他带她上过黑塔之后,她对他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在他面前笑的次数越来越多,神情也越来越丰富,不再永远是那么看似温柔实则冷漠的微笑和包容。
她会皱眉,会生气,会偶尔柔和地看着他轻笑,即使他又试探着拉着她胡闹了几次,她也没有很生气,轻飘飘的纵容,看似没什么,对于漠然高贵的光明女神来说,却已经意味着太多。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他知道。
他每一天都用阳光和雨露,耐心又细致地呵护着她心中那一簇小小的萌芽,他等待着她心里的花长大盛放的那一天。
他相信,他不会等太久的。
他把龙马拉过来,笑吟吟说:“殿下,您最忠诚的信徒能否有幸,邀请您吃一顿丰盛的大餐。”
女神微微歪头,弗里德希被她可爱的模样看得心里酥麻,他不动声色靠近几步,凑在她耳边,小声说:
“我知道附近的小镇上有一家很有名的老店,他们家的苹果派被誉为世上最美味的苹果派,您一定会喜欢的。”
“王都已经逛遍了,不是吗,咱们可以出去玩一个晚上。”
弗里德希竭尽所能诱惑着刻板规矩的女神殿下:“我们可以傍晚在那旁边的小森林遛弯,我可以为您抓漂亮的萤火虫,也许还有只在夜晚出现的闪光兔出现,它们毛茸茸的耳朵会发光,像两个小吊灯,您可以抱两只养着解闷。”当然了,一定要母的,最好是还没有成年的。
他边说着,嗅着她身上的浅香,不由自主地就往她身上凑,但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却抵住他胸口,弗里德希头皮微麻,无辜地抬起双手,声音有一点委屈:“殿下…”
女神慢慢把他往后推了推,脸上竟然挂着近乎似笑非笑的生动表情,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一点玩味:“这些都是你的那位姐夫宠臣,乔恩侯爵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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