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经理你跟她们俩聊吧, 我先走了。”陆清秋挽着盛启琛便往外走。
夏茉思绪很快从yy里拉回来, 一抬眼便跟盛启琛投过来的视线撞上。
盛启琛与她对视了一眼, 便随陆清秋一块出去。
俩人一出会议室,盛启琛不着痕迹抽回胳膊, 笑问陆清秋:“刚刚那俩位是审计事务所的人?”
陆清秋摆了摆手, “唉, 现在这些审计公司感觉都是出来骗钱的,派过来这么两个人,看着都像刚毕业的学生,懂什么呀, 还给我们做审计。我准备让老王换一家。”
“没有必要吧。”盛启琛定住脚, “我听王总说过,他请的是业内最好的审计事务所, 人家能被派过来那能力肯定没有问题,您不能因为她们年轻就觉得人家能力不行, 现在年轻人可不像你们那个年代。”
陆清秋双手环胸,歪着头看盛启琛,“怎么,很着急坐我这个位置?”
“呵,”盛启琛轻笑, “我不急, 不过爷爷似乎很急, 我也没办法。”
陆清秋眼底厉色一闪而过, 笑道:“说白了,他还是不相信我,觉得我是个外人。”
“姑姑您要是这么讲的话,就太伤老爷子的心了,虽说您不是他亲生的但也似他亲生的,我这姑姑也不是随便叫的。再说他要是不信你,能把整个酒庄都交给你管吗。”盛启琛往会议室瞥了一眼,转眸又说道:“这两年您跟姑丈,里外合力把酒庄经营的这么好,老爷子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们。”
盛启琛说这话时意味深长。
陆清秋怎么会听不懂他这话里有话,但她装不懂,笑了笑说:“管这么大的酒庄你以为是件容易的事呀,国内跟国外不一样,这人脉就是销售渠道,你刚回来好多情况你不了解,我真怕你接不住这个担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比经验我自然没有姑姑您厉害,不过这都是老爷子的意思,您也知道他现在身体不好,我们应该依着他一点。”盛启琛单手插兜,垂眸看了她一眼,“我不想因为酒庄的事惹他不开心。”
“我也不想惹他不高兴,”陆清秋冷哼了一声,“可我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女儿,我怎么就不能管这酒庄了?”
盛启琛轻笑,“您在老爷子心里的位置您应该很清楚,但这家酒庄是我爸的,谁也别想打它的主意。”盛启琛面色突然变的冷厉,“这是我的底线。”
“酒庄这两年业绩蒸蒸日上,打它主意的人是不少,但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让外人进驻酒庄的。”陆清秋压下心头不快,又说:“上次老爷子说,要你尽快接管酒庄,我跟你姑丈可一个不字都没说,我还主动找人过来做审计,就是想给你一个干净透明的财务状况。”
盛启琛微挑眉头,“姑姑您的好意我当然知道。”
陆清秋笑着拍了拍盛启琛的胳膊,“不管怎么样,以后我跟你姑丈都会好好辅佐你的。”她把辅佐两个字说的特别动听。
盛启琛低笑,“那我就多谢姑姑的支持。”
陆清秋笑的很亲切:“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盛启琛听这话眸子微眯了一下,问道:“那我能跟审计人员聊一下吗?”
“你跟他们有什么可聊了,过几天审计报告出来,你直接看报告就行了。”陆清秋说着,又挽过盛启琛的胳膊,笑问:“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位沈家千金,你怎么把人给气哭了呢。”
“以后就不劳您操心了,”盛启琛看着挽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我找到心仪的人了。”
“这么快。”陆清秋很是惊讶。
……
会议室里。
夏茉听着林经理很是直白的话,那意思就是希望她们能以他们提供的数据做一份报告出来就可以,让她们不要再去审核那些对不上来的数据,说她们就是再问,会计那边也给不出来。
夏茉听完算是明白了,他们找“金鼎”过来就是想做一份假的审计报告,借着‘金鼎’在行业内的名誉,让这份审计报告变的真实可靠,这主意打的可真是好。
从会议室出来,夏茉让孙莹先回去继续整理数据,她借故下楼去给严睿打电话。
其实早上她就有跟严睿说过这个事。
干他们这行也不是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有的企业为了拿到一个好的投资,就想着审计报告做的漂亮点,弄一些假合同来抬高年利润跟销售额,这种手段他们见多了。
但是像这样明目张胆的要求他们做假报告的,夏茉还是头一次见到,有点被恶心到。
夏茉站在旋转门边上,望着天际,深吸了两口气,拿出手机给严睿拨过去。
那头严睿接起来只说了一句,“我在开会,一会给你打过去。”便挂了。
夏茉放下手机,长叹了口气,望着远处发呆。
“在这干吗?”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冒出来。
夏茉吓的不由一缩肩,转头见是盛启琛,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以后能不能别在别人发愣的时候突然出现,每次都这样。”跟鬼似的走路也没声音。
当然最后那句夏茉没说出口。
“哦,”盛启琛嘴角不易察觉弯了一下,侧身悠闲的靠在一旁石柱上,一只脚微曲贴柱,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敲出一根,低头叼起来,随即点上。
午后阳光斜照在男人身上,他的容廓一半在明一半在阴,立体又深邃。
夏茉心“砰砰”跳了一下,忙撇开眼,整个人都有点不自在,眼睛不知该往哪看,刚刚她竟然看那王八蛋看入迷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点根烟能那么好看,连夹烟的姿势都那么的有范。
盛启琛吸了一口烟,丹凤眼微眯着,问:“工作上遇到难题了?”
“没什么。”夏茉若无其事的样子,反问道:“你跟那位陆总是什么关系?”
盛启琛吐出一口烟圈,往天际看了一眼,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夏茉嘲讽:“你们关系很复杂吗?要想这么久。”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盛启琛反问。
夏茉故意乱说:“富婆养的汉子。”
盛启琛低低的笑出声。
夏茉侧头瞥他。
男人嘴里叼着烟,颇为不着调的样子,与他平时禁|欲深冷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眉梢轻挑,嘴角含笑,透着一股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