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钱了,却还要逞强。
生不逢时,又运气不好,如果她生在现代,这样的丈夫说离就离,可惜她生在古代,嫁了人就是一辈子的事。
现如今还有三个拖油瓶,小女孩是一个,肚子里又是一个,那屋里还有一个,如何也翻身不了。
“吃吧,不值钱的小东西。”何钰随手一抛,小女孩本能接住。
她母亲想抢过来还给何钰,何钰已经自顾自走到院里的花树下。
这个岁数的人都不笨,知道谈正事的时候到了,那女子将小女孩关进屋子,跟着走到何钰身后。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她本能预感不是好事。
“这是定金。”何钰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又用金子压着,放在花树下围了一圈的红砖上,“事成之后双倍奉上。”
那银票是大尚钱庄的,一张面额百两白银,一两换一千文钱,而她全家每个月只需百文钱便可度日。
若再加上老人的病,孩子的学费,肚子里娃的生养费也不过几两银子而已。
何钰给她的钱足够她填几间门面,置一套房屋,再加几亩田了。
给出这么高的价格,让她做的事只怕比登天还难。
何钰的父亲是丞相,姐姐是皇后,母亲是太师之女,虽朝廷俸禄不高,不过私下里做了生意,又有熟人求上门庇护,为了生意着想送上几间店面,数件珍宝,都是随手的事。
所以这点钱对于他来说宛如九牛一毛,父亲放心他,给了他很大的权利支配府上的钱财,何钰也不是乱花的主,每一步都是为了将来何府的发展。
即便现在也是为了他的姐姐皇后,说的再夸张点,还是为了何府,花再多钱都值。
“你先说什么事?”那女子虽说是妇道人家,不过还有几分见识。
早年也是书香门第,姓周名筱,可惜家道中落,为了避祸嫁给了现任丈夫。
丈夫余有关不争气,将家中钱财全部败光,所有值钱的东西也都卖了,为了赌差点连亲生闺女都送去窑地。
她恨啊,可又没有办法。
“不急。”何钰探手,将一支介于紫色和红色之间的花拉入鼻下闻了闻,“这是什么花?”
周筱等了半天,就等来这样的问题,不由得烦躁起来,“紫荆花,这是紫荆花树。”
她催促道,“我女儿还在房中等我,婆婆也要人照顾,请直接说重点吧。”
“好。”何钰回头,“今年六月十二日你走在街上,突然被人拉入巷子里强行发生关系,有了肚子里的孩子。”
六月十二日是萧大将军出兵打仗的前一天,皇上为他践行,大摆宴席,何钰随父亲参加。
酒过半巡,皇上离开后萧大将军也随之偷溜,去了哪没人知道,不过正好成全了这场栽赃。
周筱捂住嘴,满眼吃惊,“不行,这违背道德。”
若真的做了,不仅那个人会被她污蔑,她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余有关还会要她吗?
只怕会当场打死她。
“先别急着回答。”何钰淡淡道,“你可知道我要你栽赃的人是谁?”
不等她问,何钰继续说,“是萧琅萧大将军。”
“萧大将军?”
萧琅她还是知道的,听说为人跋扈,秉性恶劣,带兵打仗之所以场场胜便是因为手段残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老弱病残皆杀。
“污蔑别人叫污蔑,污蔑萧大将军叫为民除害。”何钰嘴角挂笑,“拿了钱办了事便远走高飞,还能趁机甩了你那个赌瘾丈夫,何乐而不为?”
周筱仔细思量了一下。
如果是萧琅还能接受,反正此人已经坏的流油,多背一个罪名又如何?债多不压身。
拿了钱带着她的女儿和婆婆远走高飞,从此远离那个染了赌瘾的丈夫,一举两得。
但那个萧琅平白被冤枉,会放过她吗?
何钰知道她的顾虑,“萧琅此人自傲惯了,虽然坏的冒泡,不过还有点良知,不伤妇孺老人。”
“再者说了,以萧琅的智慧一定早就猜到你背后有人指使,若要对付也只会对付我。”何钰还给她留了退路,“实在圆不回来便说天太黑,只记得那人喝了酒,右眼下有颗泪痣,挣扎中扯下他的衣物,发现他肩上有一条三寸长的伤疤,其余再问便说不知道。”
这种似有似无的污蔑威力最大,你明明知道说的是你,但又没有挑明,站出来反驳便坐实了罪名,不站出来便只能任人辱骂。
萧琅,我看你怎么办?
“若你同意了钱拿走,半个时辰后消息就会散播出去,全京城大街小巷都会知道。”何钰抬眼看她,“至于你那个丈夫,我会先扣押下来,等这件事过去了再放出来。”
这是确保她的丈夫不会碍事,事成之后他也算功劳,不会亏待他。
周筱咬咬牙,“你最好说话算话。”
何钰哈哈大笑,“我若是做不到,你便将我抖出去,反之亦然,我会杀了你。”
周筱心中一跳。
“放心吧,能花钱搞定的事,我不会沾血。”毕竟是一条人命,何钰长这么大从来没杀过人。
父亲大概也觉得他现在还小,不急,从来不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