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所有不接的电话一律都变成没听见。
他一直往她手机打电话,她一直没听见。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对了,他还让她不许故意不带电话,理由很简单“我要给你打电话。”说完理由之后,他说噘嘴鱼你想试看看一次故意忘了不带电话的结果吗?
想了想,她说不了。
是的,不了,她累了。
接着,他又开始在她耳边呢喃对不起,把你吓坏了吧。
那搁在沙发上的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稍微让身体往沙发背上贴近一点,这样一来就可以靠近日光更近一点,窗外,大片大片的扶桑花开得正欢。
电话执着地响着,梁鳕的目光执着的看着窗外,终于电话铃声停歇了下来,周遭如死去般静寂。
在死去般静寂中,梁鳕开始数着开在枝头上的扶桑花朵,满目满目的扶桑花够她数上一阵子了,说不定数着数着就可以把瞌睡虫招惹来。
嗯,现在是几朵来着,轮到那朵最漂亮的时,她忽然把数字忘了,到底是多少来着,渐渐地,渐渐地……
在混沌世界里头,那双手又在触摸她的发辫了,卷缩身体,呢喃出:别闹。
第94章 笑忘录
午后,庭院里有大片大片盛开的扶桑花,瞅着那些扶桑花。
在混沌的世界里头,那双手又在触摸她的发辫了,卷缩身体,呢喃出:别闹。
学徒,别闹,我昨晚累坏了,我明天还得上课呢,让我再睡一会,嗯?
让他别闹他还在闹,之前她很喜欢杂志上那结着斜辫的女郎,她费了很多力气才把自己的头发弄成和杂志女郎一模一样的发辫,效果让她很满意。
可以也就几分钟时间而已,椅子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气息再熟悉不过,最开始她板着脸,渐渐地随着他的气息越来越盛,闭上眼睛任凭着他,伴随着那只在她身上游离的手徒劳地想去抓住一些什么,摸索间有物件掉在地上。
物件掉落在地上的声响惊醒了她,睁开眼睛,发辫乱了。
天花板窗框摆饰无一不是精雕细琢,她对和她挤在同一张椅子上的男人说“你上班时间到了。”片刻,他把她被推到胸前的衣服拉下,她转过头去,印在镜子里的女人让她下意识间皱起眉头,镜子里的女人也跟着她皱起了眉头。
漂亮的年轻男人亲吻着镜子里的女人,低声说“我去上班了。”“嗯。”“我今天会晚回来一点。”
漂亮男人离开后,那个女人对着镜子发了小会呆,明明之前发辫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乱成这样。
懒得去理会那乱七八糟的发辫,离开房间沿着楼梯。
挨着落地玻璃墙沙发上的毛皮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庭院外扶桑花开的很欢,这是一个适合打瞌睡的下午。
坐上沙发,然后来了这个家庭的管家,这个管家的外甥女名字叫做玛利亚,名字叫玛利亚的女孩把她的瞌睡虫赶跑了。
玛利亚离开后那支黑乎乎的手机响起了,间隔一分钟后手机又响起,一共响起了两次,用沙发靠垫遮挡住手机导致于她不用看到它,把它遮挡起来她的心情会好点,心情好点有利于睡眠。
因为太过于无聊,于是梁鳕数起了院子里的扶桑花。
一朵扶桑花、两朵扶桑花……
这个困顿的午后,玛利亚的出现让往事一幕幕一帧帧,尾声,那被弄乱发辫的女人和那漂亮的男人直把她看得眼角潮湿。
她的人生还有三分之二。
伴随着数以万计的扶桑花,梁鳕终于邂逅了那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有五光十色的街头,破败的墙上涂满了特属于上个世纪的美国文化,隔着七里香,缄默雅致的少年站在梳着大背头的猫王旁边。
再睁开眼睛时,落在庭院处上的日光已是锋芒尽退变成淡淡的晕黄,也就半盏茶功夫便消失不见。
天色转为淡灰色,这是夜幕降临前奏。
一天眼看又要过去了。
看了一下时间,理应该下班的人现在还没半点身影。
发呆小会时间,梁鳕才想起,这家男主人离开前说了今天会晚点回来,晚回来的原因那时她没听清楚,那会她光顾看着镜子里衣服凌乱的女人了。
那位叫玛利亚的女孩来到她跟前,告诉她晚餐准备好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玛利亚又问她晚餐是要在餐厅吃还是在房间吃。
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自然是在餐厅吃。
离开时玛利亚偷偷回看她一眼,年轻女孩心里肯定好奇极了,嫁给温礼安是一件需要每时每刻表露出感恩戴德的表情,而不是一脸无求无欲。
这个家庭那个名字叫做艾莲娜的厨师助理肯定在心里不仅一百次碎碎念“肯定是装的,她心里肯定是乐坏了。”
晚餐时间,这个家庭的男主人还是没有出现。
管家问她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装模作样看了一下钟表,说犯不着为了一顿晚餐耽搁他的工作。
环太平洋集团创始人日理万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温礼安的办公室距离这里车程大约要五十分钟左右。
悄眼去看站在一边的艾莲娜。
果然,即使那位脸上表情收拾得很好,但若干肢体语言无不在传达着“老天,那女人又在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