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吻之后把她在怀里,“临近新年修车厂活多。”“学期即将结束要准备考试。”“在你面前我总是很容易分心。”温礼安给予了梁鳕这些理由来解释最近没有回家的原因。
眼看他说完这些话就要走了,梁鳕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他再次把她吻得嘴唇发肿“新年一过修车厂活就少了,到那时学期也差不多结束了。”“又噘嘴了,我答应你我会尽量抽时间回来。”
温礼安的话让梁鳕恼怒不已,说得她有多缠人似的,但那遍布于温礼安眼眶周遭的淡淡淤青让她也就低声反驳出了“我可没有噘嘴。”
让梁鳕心里比较庆幸地是,十二月拉斯维加斯馆顶楼特属于温礼安的五分钟互动拍卖活动取消了,据说温礼安已经在还清他之前预支的工资后要求取消这项活动。
而那位印尼橡胶大亨千金也在其父亲一再要求下离开天使城。
“我走了。”他的唇触了触她鬓角。
“嗯。”嘴里应答着,可手却是紧紧环在他腰间。
他瞅着她,顿了顿,低低沉沉的语气带有特殊于少年家的羞涩:“我怕听修车厂的师傅说过,这里的火山温泉不错,你一定没有去过,新年学校修车厂放假,那时一起去。”
不,不不,温礼安,那里我去过,而且去过还不止一次,那是她雇主钟情的场所。
每次周日只要身体状态好那位北京女人都会往那里跑,而且每次都选在周日,那也是黎以伦和他客户喜欢呆的地方。
每次去都需要两辆车,她总是被安排和黎以伦乘坐一辆车,前往火山温泉一来一回时间大约在一个半钟头,自然薪金还是按照小时算,多一个小时多五美元美金。
想及到这些,去环住温礼安的手松了些许。
又听到他在她耳畔说“到时候,我们在那里住一晚,我打听过了,哪里房间便宜的一个晚上要三十美元。”
手从温礼安腰侧无力垂落下来。
“怎么了?”他问她。
梁鳕没有应答。
片刻。
那在耳畔的声线转为苦涩:“现在只能这样,不会让你等太久了,住最好房间的那天。”
借着黑暗,眼泪从眼角肆意滑落。
他小心翼翼问着:“不相信我的话?”
摇头。
在浅浅的笑容气息中“还是怕我到时候不让你穿漂亮的衣服去。”被泪水沾到的手收紧成拳头,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腔。
手被握住。
“我走了。”
“点头。”
目送着机车离开,直到那阵夜风吹来,才惊觉她在门口呆的时间有点久,转过头,打开门。
关上门,打开开关,一室寂寥。
夜深,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醒来,习惯性地去倾听,周遭静悄悄的,甚至于窗外也是静悄悄的,没有温礼安推门进来的声音,也没有昆虫们午夜大联欢。
恍然想起,这个位于西太平洋上的岛屿国家即使没有春夏秋冬,但特属于大自然的一些规律在这个蓝色星球上是不可逆转的:如那树上的枝叶、如在夏秋时节鸣唱的昆虫。
那夜间打着灯笼的萤火虫现在河岸上也已经遍寻不获它们的踪影。
万物似乎随着十二月的到来进入休眠期,在那些有着春夏秋冬的国度里,此时已经进入了寒冬季节。
传说中的寒冬时节似乎也来到这个河边的小屋里,夜里,窗外有雪花。
手下意识间去触那紧紧挨着她的枕头,梁鳕心里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隔日中午,提着装着满满的菜篮梁鳕走出市场出口就看到了从二手市场出来的温礼安。
与其说那是二手市场倒不如说那是维修中心,二十几间店铺就有十几家是维修中心,越是落后的城市这类靠维修电器的店铺就越吃香。
温礼安戴着她给他买的棒球帽走进规模最大的那家维修中心。
梁鳕找了一处较为隐蔽的所在站停下来,透过玻璃门看着温礼安和维修中心的伙计交流。
中午时间,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抿着嘴,梁鳕心里想着她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在没人的时候把温礼安吓一跳。
玻璃门印着维修中心主要负责维修的电器分类,左边最下面边角注有数码相机,在天使城能用得起数码相机的人并不多。
那数码相机的字样让梁鳕瞬间失去躲在一边把温礼安吓一跳的兴致。
站停在那里,看着温礼安离开维修中心,只是较为遗憾地是她无法看清楚他包里放的是什么。
这个晚上,温礼安依然没有回来。
次日中午,和往常一样梁鳕温习课本,荣椿盘坐在床铺上摆弄她的相机,源于气候原因,荣椿一般都选择早上和晚间背着相机出去,中午时间则是处理照片。
昨天中午梁鳕并没有见到荣椿。
“昨天中午怎么没有看见你?”梁鳕问。
“我却见到你了,”荣椿抬起头,“在学校门口,我出去你回来,当时我叫你,可你没听见。”
梁鳕没再说话,看了荣椿一眼目光重新回到课本上。
再小会时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