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参天 风御九秋 2785 字 1个月前

由于午后吃过酒,二人便没有做晚饭,天黑之后各自躺卧,少有交谈,早早睡下。

次日,二人起身很晚,南风醒来之后独自一人去了县城,自县城的骡马市转了一圈儿。

回返途中遇到了胖子,他走的时候没跟胖子打招呼,胖子不放心,寻了出来。

“你干嘛去了,害我一通好找。”胖子语气不无埋怨。

“随意转了转,买了些细面回来,烘些面饼吃。”南风冲胖子展示手里的口袋。

“我想明白了,你说的对,祥云镖局那些人死有余辜。”胖子接过南风手里的口袋,自己拎着。

南风笑了笑,没有接话。胖子那点心眼瞒不过他,实则胖子根本就没想明白,这番说词只是为了缓和关系,没必要因为外人伤了兄弟感情。

回到破屋,二人开始忙碌,南风将口袋里的面粉往那木盆里倒了大半,胖子见状急忙跑过来制止,“太多了,吃不完。”

但面粉已经和了水,总不能剩下,随后胖子负责和面烘烤,南风负责烧火,忙了一下午,烙了十几斤面饼。

胖子并不知道南风有什么打算,南风也没有告诉他,这次是彻底摆脱对方监视的大好时机,天山子是紫气高手,监视他和胖子这种琐事天山子是不屑去做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天山子回去之后再派别人过来,然后设计靠近。

在对方派人过来之前,他必须走的越远越好,届时对方若是发现他和胖子不在了,一定会四处寻找。

对方会根据二人的情况和离开的时间划定一个大概的搜寻范围,按照二人的移动速度,一天只能走出六七十里,对方可能会自百里范围寻找。

若是他们能在对方察觉他们离开,并划定寻找范围之前跳出对方的寻找范围,那就真的安全了。

一夜无话,次日,南风准备了两只水瓮,又外出割了几捆草料,傍晚时分,前往县城赶回了马车。

唯恐对方看到车辙,他便没有将马车赶到屋前,而是栓到了路旁,跑回破屋,喊上胖子,带了东西前往大路。

“出了什么事,怎么说走就走?”胖子背着铺盖,挑着水瓮。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南风也背着铺盖,四捆草料,左右两捆拎在手里。

到得路旁,将诸多事物卸下装车,南风驾辕抖缰,驱马前行。

“哪儿来的马车?”胖子很兴奋,他本以为要步行逃命,没想到是坐车,坐车可比步行舒服太多。

“买来的。”南风说道,他本来身上就带有金银,先前又自尼姑庵搜到一些,盘缠很是充足。

马和骡子不一样,马虽然气力没有骡子大,却适合长途奔跑,但骡子可以不喂精料,马得喂精料,南风此前曾经当过车夫,自然懂得这些,先前烙饼的细面留下一些,为的就是用来饮马,而草料也是给马备下的。

南风此时能在夜间视物,驾着马车连夜赶路,他了解马匹习性,每隔两个时辰就会停车饮马,还以麻布为马匹擦汗,马虽是牲畜,却很通人性,知道饮水里加了金贵的细粮,也能感受到新主人对它的照顾,再度上路之后越发卖力,奔跑异常迅捷。

南风全神贯注,掌控方向,只是苦了胖子,道路不平,马车快速行进时很是颠簸,把胖子颠的七荤八素,叫苦不迭。

二人一夜之间穿过了两处镇子,天亮之后将马车赶入林中,解马下来,休息饮喂。

小憩过后,再度上路,待得日落西山,二人已经赶出了三百多里。

此时想必已经安全了,但南风不敢松懈,继续赶路。

二更时分,南风忽然发现前方大路中央站有一人,由于距离尚远,不得看清容貌,只能看到此人身穿白衣,身形婀娜,当是一个女子……

第七十七章 师娘教诲

马车疾驰向前,等到南风反应过来,马车离那白衣女子已不过五丈远近。

眼见就要撞上那人,南风急忙拉缰勒马,奔马连声嘶鸣,收势减速,在撞上那白衣女子之前堪堪停下,此时离那白衣女子不过咫尺。

胖子本来就被颠的七荤八素,若不是随手抓住了南风的胳膊,几乎被甩下马车,“哎呀,干啥……”

就在此时,马车前的白衣女子右手微抬,胖子话未说完便歪身瘫倒。

南风紧张回头,白衣女子低声说道,“有些话他不便听闻。”

听白衣女子这般说,南风便知道胖子没什么大碍,松开缰绳下车落地,冲那白衣女子稽首行礼。他认识这个白衣女子,在天元子散功当日,他曾在山中遇见过她。

当日白衣女子得知天元子要散功克敌,急往援救,在离草庐很近的地方遭到了气浪的殃及,他一直以为白衣女子也同时遇难,未曾想她竟然还活着。

见到此人的瞬间,南风就想到之前一直于暗中保护他的便是此人,只是不敢确定,但他冲白衣女子行礼并不是因为此人可能救过他,而是感谢她当日有心援救自己的恩师天元子。

白衣女子虽然拦下了南风,却并未说话,看了南风片刻,又将视线移向别处,想必是在思虑如何开口。

上次见面异常仓促,又是夜里,南风只是看到此人很是貌美,此时他离白衣女子不过五步远近,又得了夜视之能,便看的异常真切,此人身高五尺有半,一袭白衣,素雅简洁,螓首蛾眉,明眸杏眼,长发披肩,犹如墨泼,虽美艳不可方物,却圣洁不容亵渎,由于多怀心事,眼神略显朦胧,神情甚是孤冷。

容貌可以细观,年岁很难揣度,这白衣女子不染俗世之气,不见垂髫之稚,无有夭脓之艳。

太清宗先前的那场变故对于太清宗来说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情,故此太清众人都对此事讳莫如深,南风自山中待了一年有余,也不曾知晓真相,但他根据一些零碎线索猜出了些许端倪,这个白衣女子极有可能是天元子的爱人,在天元子看来,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师父,此事定有隐情,只是不知隐情为何。

眼见白衣女子默然不语,南风踌躇过后率先开口,“您可是师娘?”

白衣女子闻言周身巨震,但她并未回头,而是转身背对南风,“你,你……”

见白衣女子这般神情,南风感觉自己猜测无误,此人是天元子的爱人,也是太清变故的当事人。

“他与你说过什么?”白衣女子语带颤音。

南风没有立刻答话,此前他只是随口一问,未曾想过白衣女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今她如此反问,定是以为天元子曾经与他说过什么,故此他才会以师娘相称,实则天元子并没有跟他说过此事,偶然涉及也是一些悔恨怪责的言语,那句‘为师已失双目,若是再看错人,便无眼可挖了’可见其心中是何其悔恨。而天元子留下的第三条忠告,指的也无疑是此人。

但天德子等人当初召他问话之时,天成子曾经说过天元子是遭人陷害的,此事可能是天元子离山之后他们才查出真相,天元子本人并不知晓,换句话说,事情可能不是天元子想象的那样,他对这白衣女子是心存误解的。

天元子自挖双眼,离开太清之后,这白衣女子很可能藏身暗处,随行保护,他遇到天元子的时候天元子已经离山三年,若是白衣女子对天元子无有情意,又怎会随行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