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康桥 2661 字 1个月前

“莲煾,快点。”

“木头,现在知道那个周三下午到底发生些什么事情了吧?”他轻声问道。

是的,知道了,霍莲煾刚刚说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如果还听不明白的话那么她就真的变成倪海棠口中的“无可救药的笨蛋”了。

霍莲煾从她身边走过,手一伸,康桥拽住霍莲煾的衣袖:“那时,你不是说了,不去计较了吗?”

他的说话气息打在她耳畔:“看来你妈妈真的没少为你头疼,我说姐姐你真不长记性,你都被我骗过多少次了?”

也对,康桥想一定是霍莲煾的脸蛋长得太漂亮了,漂亮的事物很容易惹人好感来着,而且,他每次总是把假话说得就像真话一样,从表情乃至声音。

“当然,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是无辜的,可你都愿意为自己妈妈去杀人了,所以我想这点的事情比起杀人你胜任起来应该轻松的多。”

康桥松开手,霍莲煾从她身边走过。

大雨磅礴的夜,康桥走在斯里巴加湾街头,这是她十八年来的第一次离家出走,她两边脸颊上还印有着倪海棠赏给她的掌印。

☆、第40章 (2002-2003)

大雨磅礴的夜,康桥走在斯里巴加湾街头,这是她十八年来的第一次离家出走,她两边脸颊上还印有着倪海棠赏给她的掌印。

那个掌印是几个小时之前,倪海棠在接到kevin的电话之后赏给她的,kevin在电话里取消了这次文莱之行。

上流社会大人有大人的生活圈子,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圈子,孩子有孩子的圈子,短短的几个小时里那些照片就在他们的那个圈子流传开来,如霍莲煾所要的那样康桥成为那位表里不一小姐。

把电话硬塞给康桥,倪海棠语气强硬:“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撒谎也好,装可怜也好,说服他。”

倪海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以康桥的这种性格怎么可能说服的了kevin,看来倪海棠这是气得失去理智了,这个下午她到处碰壁,那些她精心营造出来的虚幻现象破灭,倪海棠成为了一个笑柄。

康桥接过电话,拨通kevin的电话,电话那段kevin依然保持着那种极有教养的说话方式“我用了几个小时才接受照片视频中的女孩就是你这个事实,对你我很失望,我也很遗憾,我很喜欢你,可是康桥,对不起,我想我不能去看你了,不仅是这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去看你了,你明白这些话的意义吗?”

倪海棠在一边做着快开口说话的动作。

木然开口:“是的,我明白。”

“也请转告一下你的妈妈,不要再打电话去骚扰我的家人。”

“好的。”

“那我挂了。”

“好。”

等到那边先挂断电话,康桥这才挂断电话,挂上电话又一个巴掌扫过来,之前是右边现在是左边。

赏了她一巴掌之后倪海棠手插在腰间:“告诉我,那男的是谁?”

告诉她又能怎么样呢?会去狠狠抽霍莲煾几个巴掌吗?自然不会,她就只会选择沉默,选择假装不知道,甚至于也许会在心里埋怨她的不懂事,会在心里嘀咕,要是不告诉她多好,毕竟这件事情是因为她的那次酒疯而起的。

之前被打的那一巴掌过去了一会时间才火辣辣的疼痛起来,那种疼痛把康桥的心弄得疲惫不堪。

她想,她这是有点累了。

“告诉我,他是谁?”倪海棠提高声音。

那声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叫得又涩又酸。

“妈妈,就保持现在这样不行吗?我、你、小樊三个,等我毕业了我就可以赚到钱了,我们三个一起过不行吗?妈妈,我保证,不会让你和小樊饿肚子的。”终于,康桥鼓起了勇气,把那些盘踞在心底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没用。

她的那些话只换来倪海棠嘴角那抹冷冷的笑意:“知道我每一个月花在美容衣服上需要多少钱吗?你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个不停也不够支付一个零头,康桥,很久以前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所以,不要对我说那种蠢话,如果你还说这样的话,我只能再一次遗憾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

这些话比那两个巴掌还要让康桥感觉到心里疼痛,闭上嘴,康桥决定不再说出一句话来,起码这一刻她没有能力说出一句话来。

“告诉我,那些照片是怎么一回事?”倪海棠还在孜孜不倦着,据说她已经雇佣几个马来人,就等着康桥开口,然后把那个破坏她计划的流氓打成终身残废。

有那么一瞬间,康桥想说出“霍莲煾”这个名字,她想,在说出那个名字时她心里一定会很痛快,她一定不会放过倪海棠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脸上的每一个变化。

震惊?质疑?不管是震惊还是质疑最终只会变成一种结果:颓然,沉默,沉默之后也许会回到她房间,拿出那瓶她偷偷藏起来从家乡来的白酒。

目光落在倪海棠脸上,这几年烟和酒,还有流逝的时间让那张脸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漂亮了。

别开脸,康桥继续闭着嘴,紧紧的闭着,她的样子把倪海棠气坏了,之后康桥被关进房间里。

“好好呆在这里,等到你愿意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倪海棠狠狠搁下这么一句话。

天空很快暗沉下来,今晚没有星星,天空比任何时候都还来得黑沉,天气预告播报今晚有特大暴雨,大地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那种压抑。

康桥呆呆的站在窗前,她觉得如果今晚不做点什么她也许会疯掉,窗前的面包树今晚显得死气沉沉的。

看着面包树,康桥心里一动,之后,她做了一直以来很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离家出走。

沿着窗户爬上面包树对于康桥来说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老家门前有不少的果树,无所事事的童年时光里她就像是猴子一样在那些树上窜上窜下。

大雨磅礴的夜,康桥走在斯里巴加湾街头,雨水打在了她脸上,挨过巴掌的脸颊生疼生疼,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迎面走来撑着伞的中年妇女把伞不由分说的交到她手上,在哗啦啦的雨声中中年妇女在她耳边大声说“我猜到你现在一定很不开心,这把伞肯定会让你心情好点。”

拿着伞康桥目送着中年妇女被一波又一波的雨帘吞噬,站着,茫然的看着雨伞外满世界的雨水,然后康桥听到有人在哭哭,呜呜,呜呜的。

寂寞、凄凉、愤怒、委屈。

那是谁在哭呢?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啊,侧耳,然后康桥知道谁在哭了,大雨瓢泼的街头,康桥哭得不能自己。

为什么一个在街头遇见的陌生女人都看到她的伤心,可那个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女人就是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