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陈伤 回南雀 2288 字 1个月前

我狐疑地看向她,里面看起来实在不像有人的样子。

“办公室角落有道门,推开是宋总的起居室。”李旬显然知道我在疑惑什么,“宋总有时会熬夜办公住在公司,这样会比较方便他休息。”

我点点头,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几乎是摸黑地走过办公室的一大片黑暗,朝着角落那盏小小的落地灯走去,走到时果然看到那里有道暗门。

门没有锁上,留了一道缝隙,我轻轻一推它便无声地泄开了。

毫无准备,一抹颀长高大的健硕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我呼吸微微一窒,简直想要转身就逃。

宋柏劳背对着我,整理着身上的衬衫领子,一旁的休闲沙发上随意地丢着一件黑色西装。

他似乎感觉到了气流的细微变化,或者嗅到了我的气息,偏身看了过来,大敞的衬衫还未扣上,袒露出一身结实的好皮肉。

“你进来不会敲门吗?”在没有omega的私人空间,他摘下了脸上的止咬器,头发也不再一丝不苟。

“我……”我想解释门根本没关,可一触及他冷冽的目光,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最后,我向他道了歉。

他轻嗤一声,收回视线:“床上那套是你的,赶快试,试完马上给我走。”

这个隐藏起来的起居室足有十几平米,床、衣柜、单人沙发一应俱全。但与外面办公室一样的,里面光线昏暗,只在沙发旁亮着一盏暖黄色的阅读灯。

这样的光线对alpha可能已经足够,但对beta来说,视物却要费力很多。

我从床上拿起那套衣服,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能让我单独换衣服的地方。

总不好拿着礼服跑外面换,这样也太矫情了……

一咬牙,我背对着宋柏劳开始脱衣服。

这一整个过程说是如芒刺在背也不为过。我总觉得有道视线盯着我的后背,流连在我的腰椎处,像一根铁做的羽毛,不断刮擦着我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的同时还生出难以忽视的刺痛。偏偏我不敢回头去看,不敢与那双眼睛的主人有任何对视。

好不容易穿好衬衫,到打领带的时候我犯了难。

我没有什么去正式场合的机会,领结我还能胡乱系一下,领带可就太为难我了。

我一个人在那儿折腾了许久,久到身后那抹目光变得越来越刺人,我也越来越慌张。终于,对方再也看不下去,忍无可忍地重重啧了声,像是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我这么蠢笨的人。

“你给我过来。”

严厉的语气让我浑身一激灵,我快速转过身,不敢有迟疑地朝他那边走过去。可室内太昏暗,我脚下一不小心绊到了地毯的接缝处,整个人狼狈地踉跄起来,几乎是扑跌着倒进了宋柏劳的怀里。

撇去一切前情因素,这简直就像个亲密的拥抱。

我们靠得非常近,近到我甚至闻到了他涂抹在脖颈处的香水气息。仿佛雪后林间寒冷的松香,倒是很衬他的脸色。

这不是他信息素的味道,与本人狂兽一般的言行作风不同,宋柏劳的信息素令人十分……意想不到,是一种甜腻的桂花香。

beta平时闻不到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除非浓到一定程度。而一般只有在发情期,他们才会发出如此浓烈的信息素,这代表着他们疯狂想要标记彼此的意愿。

我会知道宋柏劳这样私密的事,是因为我见识过被动发情的他。虽然那是个意外,但当时充盈整间狭小器材室的香味,也足以让我刻在心里,记一辈子了。

第五章

【做错事就要勇于承担后果,所以我已经做好了一生不幸的准备。】

在令人心慌的寂静中,宋柏劳慵懒的嗓音再次响起。

“你的勾引技巧也太拙劣了吧?”

我浑身一僵,从他怀里抬头,正好与他垂落的眼眸相对。

他的眼瞳漆黑如墨,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为幽深,也更缺乏温度。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献身吗?”说话时他薄唇隐隐上翘,却绝不是一个友善的弧度。

他认为我是故意摔倒,好对他投怀送抱……这个人脾气不好,想象力倒是挺好。

“不是……”我赶紧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稍稍退后了些,站在与他相隔一臂的距离。

我盯着地毯上模糊不清的一块花纹,无力地为自己辩解:“我真的只是摔倒了。”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抹不屑的冷哼,像在笑我到这时还要嘴硬。在我眼角的余光里,他弹了弹自己的上衣,似乎是想拂去我在他衣服上留下的难看褶皱。

之后的十几秒里,我们谁也没说话。时间因空白显得冗长无比,让人坐立难安。

我耳边听到宋柏劳压抑着不耐,从鼻腔重重叹出一口气:“那你到底会不会系领带?”

手指神经质地**一下,我不安地咽了口唾沫:“这个也是……真的不会。”

他没有再说话,走到我面前,扯过我手上的领带,不怎么温柔地竖起我的衬衫领子,竟然开始替我系领带。

我僵硬地梗着脖子,任他折腾,一动不敢动。视线不可避免地正对上他的脸,不得不承认,就是在长相普遍出色的alpha里,宋柏劳的这张脸仍然可以称得上惊艳。

与梁秋阳的精致不同,与朱璃的一身仙气儿也不同,宋柏劳的好看更阳刚,也更富有攻击性。如果说梁秋阳和朱璃是陈列在博物馆里珍贵的藏品,那宋柏劳就是大自然里幕天席地的瑰丽风景。

一分钟都不用,他手法娴熟地将我之前怎么折腾都没办法的领带漂亮地系好了。

“行了。”他调整着领带的位置,让它更服帖地贴在我的胸口。我也终于得以正常呼吸,不用故意憋气。